《大马士革的米赫亚尔之歌》三首
作者：阿多尼斯【叙利亚】
《死去的神灵》
今天，我焚毁了周五和周六的蜃景
今天，我抛弃了家中的面具
我把瞎眼的石头神和七日之神
更换成死去的神灵。
《死》
我们要么创造神，要么死。
我们要么扼杀神，要么死。
噢，茫然失措的岩石之王国！
《没有死亡的挽歌》
我在被囚的祖国身后奔跑
在婚宴的丛林里，在摇铃的童年里；
我召集了睫毛和臆想
在青草和收成的床衾边；
我夹紧了马鞍，
向着你——我的祖国疾驰
啊，眼帘之上的冰雪之国。
关于“死”，你会想到什么？
可能是某个亲人的离开，并且你见ta的最后模样。十多年，我想不通死亡到底是什么。离开的人，你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模样，再也拉不到那个人的手，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叫唤你的小名。曾经，我觉得死是世界上一切最可怕的东西。
你可能会想起一句话安慰自己：那人还活在我的心里，这世界还有人记得ta，ta就还没死。现在，我觉得，死亡，是世间最无奈的事情，躲不过，避不开，只有承受。
在许多作者的笔下，死或许是一种解脱，比如余华，他似乎有无数种方式让他的人物死去，死是司空见惯的。
我们常常还没准备好告别，死亡就悄然来临。其实，很多时候，即使有准备，还是无法缓解死亡带来的痛。
我是如此地怀念她，我不信耶稣，也不信佛，但我愿她，摆脱高龄和病痛，进入天堂或极乐。
诗人是如此地憎恶又如此地喜爱着神灵，诅咒ta死，却又祈祷ta能拯救故土。
没有死亡的挽歌，才是最令人哀伤的。我所追赶的童年、回忆和祖国，统统是一场虚空。我向着永恒的故土奔跑，跑不过死亡，跑不过残酷的现实。
显然，诗人写“死”，是高尚的。只有有大爱的胸怀，才能写出大爱的诗句，才会是伟大的诗人。
2019年1月14日
——当归
诗歌译文选自：阿多尼斯著，薛庆国译，《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译林出版社，2009年版。
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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