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母亲带我去医院。可能因为周末的缘故,医院人很少无论是病人还是医生。
母亲很快就挂到了号。她没有说一句话,径直走向电梯处。我恬不知耻的跟着她,并问她去哪里。我知道自己不该问这句话,但无奈口是心非的事情做多了。
“三楼。”母亲没有看我,而是从她背后飘来一个声音,从这两字中我听不出其中包含什么感情。沉默让我们有了三米的距离,我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跟在她身后。
一进电梯我就看见了几个很大的字“三楼——脑内科,神经科”。我一下明白母亲带我来看什么病了,原来她也相信别人说我脑袋不正常了。我将头转向母亲对她进行“审视”,母亲察觉到了我,瞟了我一眼:“你现在别跟我说你脑袋没问题,待会检查了再说”伴随着我们的沉默三楼一会就到了。
我慢慢的走出电梯,跟随指示牌来到了等候室。我看见还有一个女生也在其中,她看见我对我微笑。出于礼貌我努力在自己的那难堪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回应,尽管我自知那样十分难看。我随便坐在了一个椅子上,努力让自己莫名的紧张消失。
“可以聊会吗?”还是那个女生还是那个微笑。
我并不想有人打扰,便以沉默作为答复以此打消她的“念头”。
“你有听说过Alice吗?”她误以为我默认了。我挤了一下脸,点头,我对她的“自作主张”有点不适。“抽只烟吗?”她好像从我脸上看出了我的不适。其实这并不怪,每一个人都可以从我脸上看出我什么心情。为什么不用推断?因为完全不用推断,一目了然。
“你有?”我知道这是废话,可脑子里蹦不出词语可以表达我的惊讶。“我都问你了,肯定表示我有啦!”还是那个笑容,一点也没有被这蠢话弄生气的意思。我很好奇为何她如此,于是跟她一起去了医院后的吸烟区。
“与其说这是吸烟区,不如讲它为天堂 ”她看着周围的花草树木把烟递给我说道 “你说呢。”我接过烟点了点头,她没听到我回答的声音便将脸转向我“感觉你很正常呀,不会有问题的,别担心了。”我想为自己掩饰一下,但我的脸早已经暴露了一切。
“嗯!”我将烟含在了嘴里点了点头,用手在包里寻找火机。这动作很笨拙和我笨拙的身体相得益彰。我听见她噗嗤一笑,“对不起……,这儿我有火机。”对于她的“嘲笑”我没有生气,也不会生气。我毕竟不小气,况且也习惯了别人的嘲笑。我道了声谢谢,接过火机,把烟点燃了。望着缥缈的烟,我吸了一口,感觉全世界的雨都落在了这片田地,十分的宁静。不知道是烟的缘故还是我的缘故……
“喂,火机!”她说的话如同知了将夏夜的宁静搅的支离破碎,我突然醒悟过来将火机还给她。我蹲下又吸了一口,想重温一下刚刚的感觉。可它却跑到了九霄云外,我无处寻觅。我望着吐出来的烟,眼前视线变得模糊。
“你说现在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是真的?”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吐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不真呢?”她也像我一样蹲下抽烟
“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感觉。”我又吸了一口烟。“你感觉还蛮特别的嘛。”她也吸了一口烟,将那迷离的烟吐向蓝天。她说的这句话很多人都对我讲过,她这一句却与众不同,没有嘲笑我的意思!我开始放松了警惕,将脸面向她说道:“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就是那种……怎么说呢,早晨醒来感觉昨天发生的以及今天将要发生的像是一场梦,但并不是真的在梦里。仅仅是很怀疑,怀疑到自己都相信一切是梦。”她很惊讶的望着我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因此失望,我们继续吸烟,不时的谈谈其它的事情,例如她学校里有趣的事,她抽烟时遇到的糗事,以及她为何来这里。后来她谈到她的男朋友,她男朋友真的让我印象深刻。可能是她幽默的用词与语气,我感觉她男朋友真的很搞笑,她说“有一次有一个男的向我借火被他知道了后,没过一秒他那脸上立刻出现了倒八字眉,加上额头突出的皱纹,上供的鼻子。哈哈哈,我没忍住,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她说出来时她又笑了,“那样子真的很搞笑,你一定没见过那种生气的样子。”她努力模仿想让我明白的更加透彻,我看见她的样子也差不多想象出了他男朋友的样子,我也跟着她笑了。“那你为什么不把烟戒了?”和着笑声我问她。
“说什么话,我当初抽烟就是因为想靠近他。”她一本正经的说,“况且这东西我也不想戒。”
我点了点头,然后她电话就响了。她母亲叫她上去检查,我想再转转就跟她道了别。当我上去检查时等候室已经空空荡荡了。我感觉有一丝遗憾,因为有一句话好像没有讲。检查完后医生叫我们明天来拿结果,我同母亲就回家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不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后我打开窗户看见外面茫茫的大雾,之后我躺着床上不断的想我到底遇见过她吗?昨天发生的事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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