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眯了一下眼睛,嘴角抽了一下说:“行,你说咋办就咋办,你要回家就送你回家。妈,你回去把炕烧热让她就在西边房间的炕上,炕烧热就不冷了!”
“那行吧,她要回去就回去吧!现在下雪了,烧炕的柴火估计都烧不着,咋办呀?”妈妈一脸愁容地说。
“不光烧柴火呀,回去我让人送上一车煤碳,用煤炭烧炕,把炉子烧上,家里也不是太冷!”小圆看着妈妈说。
就这样,小卢办好了出院手续,开着车子到家小区门口的饭馆吃个饭。一上车,目之所及都让白雪映照的亮亮堂堂,天地一片都是白茫茫的,漫天的银白把地上的万物都覆盖上一层凛冽的白。
一阵寒凉见缝插针,从裸露的皮肤钻到厚厚的衣服里。
到了饭馆门口,一下车,都打了一个寒噤。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女儿下车一看见厚厚的积雪一阵欢呼。满地的银白一下点燃她的好奇和热情。
一下车就用胖胖的小手就在路边捧起了一把雪。“好白的雪呀!好想打雪仗呀,这么厚的雪都可以堆雪人了!”说着一个人用双手捧起一捧雪扬起来,细碎的雪花在眼前飞飞扬扬起来,她兀自玩的不亦乐乎。
媚儿看到她捧雪的小胖手已经冻成小胡萝卜。
妈妈废了半天劲,才把她拉进饭馆吃个饭,吃完饭小卢把车开到楼底下,媚儿坐在车里面没有动,妈妈跟小圆还有囡囡上去收拾点东西。就把她们送回了家。
吃完饭,收拾完,天已经黑了。汽车行驶在积雪的路上都有点打滑,小卢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夜色也越来越浓重,白雪已经被黑夜所包裹,汽车的灯,打在不远处,才看见积雪在黑白交叠。被轮胎压出一条条黑白交叠的印子。
路上妈妈跟小圆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聊天。妈妈问:“工地那个被电打死的人怎么处理的?”
小圆“哎,了一声蹙眉道:“死者家属总共给了70万块钱。暂时交给司法部门了。如果不这样处理,把尸体放在工地,每天来闹,每天来要钱,多少钱都不够!
那一家人四个儿女贪得无厌,不顾他老爹那么大一把年龄还到工地打工,人死了,还不赶紧让他老爹入土为安,每天就想着多讹点钱,哎,都啥人么!
这两天跟甲方一个人已经说好了,先给预付点工程款,先把民工的工资打发了,让他们回家过年。这几天给甲方好话说尽,再打点一下,才能给提前付点工程款。”
妈妈接话说:“就是,现在人咋是这样,见钱眼开,为钱啥事都能干出来!
现在办事啥不是得送人情,不送人情就办不成事,谁在外边干事不得来回打点。”妈妈叹息着说。
“截至今天这两件事才算解决了。现在还有点材料款,我在想办法,再忙两天,估计就差不多了!”
小圆坐在前边的座位,腰背挺直一下,把头往后边稍转了一下说 。
“那你忙你的,媚儿你就不要操心了,家里有我,你就不要管了。”
媚儿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小圆跟妈妈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
回到家里都已经八点半了。回到家里,家里确实彻骨的冷,妈妈最近这几天没在家,家里冰锅冷灶。
小圆已经从车上把媚儿抱下来,送到西边厢房,有大炕的房子。
搓着手瑟缩着说:“煤炭一会就送到了!”说着她就到东边他们的房间抱了一床被子出来。
他又从那边房子拿出一个电褥子,铺到炕上。
把电褥子铺到炕上,插上电,让被窝先暖着,把囡囡也抱到炕上。
弄完以后对媚儿说:“等炕烧热了,再把电褥子拿过去,晚上小卢睡那边房子还要用。晚上小卢就不回去了,我俩明早一大早还得去工地,从家里走!”媚儿没吭声。
“家里还有点煤炭,我先把炉子搭上。”妈妈说着就进了厨房,给厨房的大锅里添了点水给灶膛放点玉米秸秆,再把煤炭放在秸秆上。
一会就给三个房子都搭上了炉子。
过了一会儿,姐姐跟姐夫也过来啦,姐夫用自己的农用车拉了一车煤炭,原来他是给姐夫打电话让姐夫帮着买的煤炭!
姐姐到媚儿的房间问了媚儿的情况,又拿来一堆吃的,顺便帮着把炕也烧了。小圆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给姐夫,姐夫推辞了一下,就收了。土炕一个小时后就腾热了,女儿也呼呼大睡了。
姐姐姐夫走了以后,小圆又抱了一床被子,上了炕,媚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他讪讪地说:“小卢住到那边,我只能住这边了!”
媚儿睡在炕的中间,他上了炕,把自己的被子弄到了炕里面窗台跟前。女儿睡着了,媚儿把女儿放到他们两人的中间。
小圆伸出手想把女儿抱到炕外边,不想让女儿睡到他们两中间。媚儿知道他想干什么?
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下,说:“放下,你今天再动我试试!”
媚儿脸上就像外边的冰天雪地。他只好放下把女儿抱走的打算!看着媚儿的脸,他面上一震,媚儿那凌厉的眼神像刀子。他都不敢直视,有点躲闪。只好惺惺地作罢!
他把头转到媚儿那边,声音有点无奈和疲惫说:“等这两天忙完了,再说咱们两个的事,那就睡觉吧!”说完他叹息一声就拉灭了房间的灯!
房间里里漆黑一片,但,院子的积雪把窗户都反射得有一点亮。黑暗里小圆的鼾声不一会就响起,她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想男人就是心大,发生什么事都能睡着觉。反正什么事不影响他们睡觉和吃饭。
而女人就不行,心里有点事就失眠就想入非非,就要折腾自己,伤害自己有时不光是别人给造成的伤害,其实基本都是自己给自己造成了痛苦,把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里不能自拔,任由痛苦在瓶子里发酵。把自己陷入重重包围的痛苦里跳不出来。
但是痛苦又不由得你自己,它没有开关,不能说痛苦能关上就能关上,能不想就不想,它随时会钻入你的脑海搅得你愁绪万千,搅得你痛苦万分。
又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睡不着!想得太多,脑子就像放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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