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早春也是冷得可以。几乎比腊月里还甚。但大约是因为天气的反常,我又有所期盼——或者说很多年的惯常——我终于对今年的早春有所畏惧,甚至于厌恶。
而正好,因为疫情,我闭居在偏僻的乡村。连续的居家办公(包括法定节假日的休息),其实,算起来,所度过的日子,比年节里还长。
于是,一方面因为天冷,一方面因为自己的疏懒,几乎每天都很晚起床。
“你是有胃病的。早上这么晚起来,不划算的——”一过上午九点,母亲总登上楼来。她会说同样的话,婉转地催我。
我其实自己也知道:对于早餐,总不要超过九点。于是,一方面因为自己的认知,另一方面受了母亲的爱抚,终于冒着乡村更冷的寒气,一番穿戴,起了床。
我下到楼,母亲已经在为我煮面条。偶尔,她不煮面条,便先也端出热气腾腾的一大碗粥放在了八仙桌上。
我体量母亲的劳累,但在内心,我又接受她这样做:母亲会因为付出,而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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