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突然醒来,好想去看下几点了,但是我终于没有起来,继续闭着眼。
我是被噩梦惊醒的,我梦见在学校里突然看到地面非常多的血印,沿着血印走,我得知我父亲突发疾病已经去世,好像是和肝有关的疾病,又似乎是脑血栓,我在梦里哭得肝肠寸断、强烈地感受到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追悔莫及的感觉。
我看见父亲的棺木放在大厅内,棺木上放着他的衣服,我进进出出,当我再次经过的时候发现衣服不见了,是妈妈和婆婆给他穿衣服了吧……我想,我又好像抱着爸爸的衣服在走,楼上的邻居递给我四个红包,表示慰问,我把红包裹在衣服里面,悲伤时不时从我身体里流出来……我没有爸爸了,我爸爸去世了,遇见爸爸的朋友,我哭得气都喘不过来……我突然在黑夜中醒来,梦是如此清晰的,我想,还好还好是个梦,我得赶紧抓住时间行孝。
我继续睡,梦见香港大学,在巨大的香港大学里面走的时候,教学楼和里面的设施是如此密集和复杂,如同一片钢铁森林……但是在很多校舍外墙上都贴着:禁止黑人进入。为什么这样呢?我问我的同学,好像是谢雪梅,她在练瑜伽,710元的学费,她在和老师沟通:可以先交600吗?余下以后再交。“这样要是有什么不顺,我有退路啊。” 她想。“黑人有黑人的宿舍,进不进没什么关系。”她说,可是我深切地感觉到了一种歧视和不公正在里面,“啊,这个学校多么现代化,设计得多么巧妙,如此多的建筑,但是通向每一个地点的距离都如此便捷……”她说,我于是张望四周,是的,这个学校很现代化,设计得别具匠心,但是这个城市也是灰压压的、一大片建筑……是所谓的现代化吧,我想。
在第一个梦里,我还梦见了大姐、三叔,印象中,大姐好像在主持家里的一切、包括爸爸的丧事,而三叔,则是一个比较负面的形象,他被评价为勤劳、善良父亲的反面。
然后闹钟响起,我醒来,忆起梦中的棺木和我抱在手里的丧服,我感到了害怕,在亮堂堂的客厅里进出,依然觉得害怕。
写于2022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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