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难受,钻被窝里还能感到彻骨的寒意。半夜两点,梦中醒来,头痛欲裂。实在没办法,起身吃了去痛片,复又躺下,却再也没有了睡意。听着音乐,希望能助我入眠,脑子却始终像过电影一样清晰。
既然睡不着,索性想点与睡有关的趣事好了。
小学时,一次数学课上,马老师讲完当堂内容,又在黑板上出了一道练习题,走下讲台,察看同学们的做题情况。
高同学坐在我的侧前方,不知是不舒服还是昨晚没休息好,爬在课桌上已经有一会儿了,想必马老师也早就发现,她在教室转了一圈,高同学楞是没一点儿反应,睡得可踏实了。
马老师站在教室后面,估计也是忍了又忍,才来了这么一句“高**,下学了还不回家”?
高同学显然是听到老师的话了,但接下来的举动却惊着了全班同学。只见他从课桌上爬起来,默默地把摊开的书本收进书包,背上书包,一步步径直往门口走去。
“站住!去哪儿呀你?”马老师一声断喝,高同学方才如梦初醒。
真是佩服!他难道视大家为空气吗?又不是坐第一排,怎么可以旁若无人地穿过几个课桌,从大家身边走到教室门口呢?全班同学哄堂大笑,他迷迷瞪瞪,茫然不知所措,红着脸立在那里,走也不是,回也不敢。
多年以后,每逢同学聚会,这个精典的笑话每每都会令人捧腹。
初中时,赶上学校拆除旧教室,新建教学楼,一个黑咕隆咚的汽车库就成了安置我们的新教室。汽车库虽然也重装了两扇窗户,加了六支灯管,但入间很深,黑板也只是一块刷了黑漆的木板吊挂在房子的梁柱上,条件十分艰苦。
在每天雷打不动的第一节数学课上,我必定会打盹儿,频繁地点头,又一次次惊醒。自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上下眼皮子。等到清醒了,也到下课时间了。许是作业也能按时完成,考试成绩也还可以,老师顾及我的面子,始终没有戳破。可我天天打盹瞌睡,又坐在老师眼皮底下,她看着实在忍无可忍了吧,终于,又一天数学课上,我正坐那儿神游,老师不客气地点了我的名儿,“郭**,你就那么瞌睡了”?顿时,我睡意全无。从此,再没有在任何课上打过一次瞌睡。
唉!早知道有一点就灵这样的效果,老师该早喊我一声儿的。
一天,弟弟拿着他的笔记找我,让我辨识他的字。“这哪里是笔记,简直就是鬼画符嘛!”我笑着调侃他。他不好意思地解释说,白天上班,晚上再上课,实在是瞌睡得撑不住。自己心里也极想好好听课,认真笔记,可就是手脑不能配合,不听使唤。笔记本上戳下这些字,只有字认识他的份儿,他却一个也认不出人家来,简直就是花钱买瞌睡来了。
从前的站前广场,总少不了有旅客东倒西歪地靠着行李,坐在地上打瞌睡。对此,我是十分地不理解。就那么瞌睡,一点形象都不顾及了?直到有后来的那次经历,我才对那些席地而卧的旅客有种感同身受的理解。那年,几个人相约去保定。坐票没买到,大家又没有出门经验,仗着年轻,就那么一直站到保定。公交车上,我扶着栏杆就开始打瞌睡,腿不停地一曲一弯,几次都要倒下。
打瞌睡显然会营造一种短暂的幸福。公交车上、会议上、课堂上,或多或少,总难免有这些身影。等到你正经八百地舒舒服服躺床上了,你却未必再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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