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波特
第一章 隐士的天堂
有意思
>视野里几乎没有一棵树。我推断:没有森林,就没有枯枝;没有枯枝,就没有木柴;没有木柴,就没有茶;没有茶,就没有禅;没有禅,就没有隐士。
第二章 月亮山
长见识了
>但是在“秦岭”这个词开始使用之前的一千年,中国人把这整列山脉称为“终南山”,有时候,他们又把它简称为“南山”。《诗经》一书中,在至少创作于三千年前的诗篇里,提到了它:
终南何有,
有条有梅。
终南何有,
为什么?
>“终南”和“昆仑”是两个同词源的词,都来源于同一个字,这个字的意思是“月亮山”。
神话里,经常会出现昆仑,代表神仙居住修行的地方。
>中国最早的宗教通过“不死”的概念——这个概念是通过月亮的盈亏体现出来的——在生死之间的暗河上架起了一座桥,而昆仑-终南这列山脉,则是这个宗教的神秘中心。而且因为月亮女神住在昆仑-终南这列山脉中,于是这里就成为某些人前来试图接近月亮的神德和它的力量根源的地方
为什么是月亮山,是因为远古时期的女阴崇拜嘛?
>月亮山
第三章 举世皆浊
>> 道德和政治之间的矛盾是隐士传统的核心。
>> 在中国,从来没有体验过精神上的宁静和专注而专事追名逐利的官员,是不受人尊重的。中国人一直把隐士视为最重要的社会恩人中的一个族群,因此,不管他们的修道追求看起来多么不同寻常和消极遁世,中国人都是持鼓励的态度,而不是泼冷水。不管隐士是否走出隐居生活去从政,他们对于整个文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们是一泓泓“纯粹的思考”和“纯粹的生活”的源泉,迟早会找到合适的渠道,流向城市的。
第四章 访道
>> 道”这个字最初是指月相。中国最早的道教徒就是拜月的男女萨满,他们利用自己灵魂飞行的力量,去探索月亮永恒更生、亘古长存的秘密。
>> 言者不知知者默,此语吾闻于老君。若道老君是知者,缘何自著五千文?
>> 这种安排很可能是代表三个内在的精神中心,即上、中、下三个丹田——道教徒们把他们体内的气息循环都汇集到这三个地方。如果这个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坐落在向北两公里处、平原上的过去的皇家祠堂就是代表着下部的精神中心,就在肚脐下面,即下丹田;老子发表关于道的演说的那个地方附近的那座小山,就代表着中部的精神中心,在心脏附近,即中丹田;位于那座小山向南两公里处的山上的祠堂,则象征着上部的精神中心,在头上,就是我们如今注意力集中的地方,即上丹田。
也就是说当时的政策并不是交给宗教修行者的,而是在政治管制之下,也就是依然是不彻底的开放。
>任强调说,将宗教场所置于宗教修行者的管理之下,符合每一个人的利益,不这样做,宗教团体就不可能达到政府所提出的自给自足的目标。
为什么会有这个差异?
>后来任道长告诉我,目前中国道士和道姑的数目大约有一万人。可是,北京白云观里的中国道协官员却告诉我说,这个数目是将近三千人;
任的说法都是错的?是故意的??
>根据我们与之攀谈的其他道士的说法,地方道协决定弟子们可以在哪里学习,以及道士和道姑们可以住在哪些道观里。
宗教信仰自由,还是在规定许可下的自由
>这种官僚主义的束缚,使道观很难吸引到年轻的道教徒。
还真有长生不死,羽化登仙的?
>几年前,住在这附近的一位隐士,在九十六岁的时候,证得了长生不死。两年前,另一位隐士在一百四十岁的时候,羽化登仙了。
>> 道教徒和佛教徒寻求的是不变的东西。这就是他们不追名逐利的原因。他们寻求的只是“道”,就是我们生于斯、回归于斯的那个“无”。我们的目标就是要与这个自然的过程融为一体。
第五章 鹤之声
原来华人的起源在这里,一直以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所以叫华人
>因此早期的中国人把西岳称为“华山”——花山。它开在中国最早的部落文明的中心地带,直到现在,中国人仍然喜欢称自己为“华人”
以前一直认为这是修道之人的臆想,原来是真的。
>有时候他们一天吃一顿,有时候三天吃一顿,有时候一个星期吃一顿。只要他们能够滋养内在的能量,就会活得很好,而不需要食物。他们也许会入定一天、两天、一个星期,甚至几个星期。他们再次出来之前,你可能不得不等上很长时间。
不只是道教,我们很多传统,都在发展中面临传承的问题,当时看《国家宝藏》万里江山图那一节,说到颜料越来越难找,工艺传承越来越难,很多技艺要不了多久就会失传,真是无比痛心啊。美好的东西,不能流传下去,岂不是很遗憾的事情,对后人,可是极大的损失啊。
>对于道教徒来说,道教自身的发展形势不是变得越来越好,而是越来越糟。
>> —古老的《山海经》中说,华山附近的一座山中,有一种岩石,用它煮汤洗澡,能够治疗皮肤病
其实也不是没人愿意学,而是没了纯正的教育,让学道的人去学。想学的人觉得缺乏正统教育,不够格,想教的人觉得没人真心向学。教与学的错位,使得道教的传承变成问题。两者间的互不信任也形成了恶性循环吧。
>他说,大部分师父在他们的一生中,只把核心的秘密传授给一位弟子,而且大师们都已经隐居到山的更深处去了,拒绝在这个物质时代教化人。他说,道观里的教导是肤浅的。
第六章 登天之道
>> 它们是三论宗、唯识宗、律宗、净土宗、华严宗、密宗和禅宗——据说其中最后一个宗派起源于嵩山,而嵩山是终南山东部的一条支脉。
原来是善导大师的舍利。
>香积寺
鸠摩罗什到来的上个世纪嘛?
>上个世纪
又名关中八景:华山仙掌,骊山晚照,灞柳风雪,曲江流饮,雁塔晨钟,咸阳古渡,草堂烟雾,太白积雪。——译者注
>长安八景
佛教出家五众之一,指已受具足戒的女性,尼姑
>比丘尼
和尚道士已经变成了一项工作,学历要求也越来越高了。
>实际上,住在净业寺的八九位和尚中,有三位是北大中文系的毕业生
出名了,来的人就多了,安静就被打扰了。一个僻静地,出了大师,出了名,人也就来了。这是一个发展过程。
>少林寺和尚的名声很差,那些离开的人很难在其他寺庙找到地方。被净业寺收留了,他感到很幸运。他的朋友就被拒绝了。他说,问题是,旅游已经把少林寺变成了一座养老院了,任何待在那里的人,都被认为对名闻利养比对佛法更感兴趣。
>> 如果你还很执著,如果你还没有看破红尘,你就不能住山。山里的生活很苦。但是一旦你看透了这个世间的虚幻,苦也就无关紧要了。唯一要紧的事情就是修行。如果不修行,你永远也摆脱不了妄尘。
有点心疼
>他们不认识字,以为那是宗教宣传。我想把它要回来的时候,他们说我是反革命,把它烧掉了。我一直在想办法让政府重新给我一份地契,但是像我这样一个老尼姑,他们根本不会在意的。
问:有人曾经上来看过你吗?
彻慧: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更不要说外国人了。
第七章 云中君
在曲江池遗址公园看它,别有一番滋味。
>曲江池
寒窑遗址公园成了相亲圣地,源于王宝钏?
>寒窑是一条沟,向黄土高原深处蜿蜒几百米。王宝钏就是在这里等待她丈夫的,一等就是十八年。
这倒是真的,就像小时候人常说,学习好的人,到哪里都好,不好的,到哪里都学不好。
>只要你不受欲望的困扰,只要你的心不受妄想左右,那么你是出家人还是在家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第八章 朱雀山
>> “朱雀”这两个字被拼在一起,组成一个字,这个字的意思是指一种巨大的红翅人面的猫头鹰
是啊,努力活着就够忙活的了
>慧圆:努力活着就够我忙活的了。但是我每天天亮前起床,诵《法华经》和《地藏经》。晚上我打坐念佛。修行要靠个人。这是我的修行。
第九章 走过销魂桥
梁鸿孟光举案齐眉,原来在灞桥
>梁鸿
>> 我问他老母,或者说女娲,与道教有什么关系。陈:她代表着本体的无。我们都是她的孩子,一切事物都是从她的无中孕育出来的。靠她的力量,我们才有了天和地、太阳和月亮、一切事物。这是我的理解
第十章 暮星之家
>> 与其说隐居意味着放弃社会,还不如说它意味着放弃贪欲
第十二章 大道入廛
>> :修道就像当胎儿。当我们在母亲体内的时候,我们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只是我们自己的感觉,我们不知道自己在母亲的体内,也不知道她是谁。当我们能够看和听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出生了。修
点评
看《欢乐颂》时,从赵启平的口中得知了这本书。
昨天去书城,无意间瞥见了它,就随手翻阅起来。
对于书中所讲的佛或者道,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但是对于当代的隐士,还是有点心向往之,这本书,竟让我有了学佛之心。
书中说,香积寺是净土宗的起点,上学时,不知去了多少次香积寺,但每次都是以一个游客的身份,去感受那里的安静幽香与自在,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缘起。
如今依然能够想起香积寺大院里那个香鼎,云烟袅袅。和大兴善寺一样,安静落寞。虽然,游人不止,但是围绕在寺院周身的幽灵与空灵却不曾收到任何影响。甚至会想,在小寨这个繁华商圈的旁边,竟会让这个院落如同幽居深山般苍凉古朴,也真是不易。或许这就是佛的力量,是修行之人给他的庇护。
在西安多年,从来不知道终南山脚下有那么多的寺庙禅院,山洞茅棚。这本书,只要讲述着终南山的寻访之路,很多地名,都是那么熟悉,就像我亲自走过一样,跟着书本,会想象二十多年前的光景。坐在曲江书城,读到曲江池那一段,恍如隔世。千年前的曲江池,如今成了曲江池遗址公园,曾经的小村落如今车水马龙,喧嚣不已。它已不适合清修,但它却永远留存着清修之人千年前的风骨。
不论是佛还是道,它的传承越来越艰难,当代隐士也日渐凋零。一方面,是商品大潮的冲击,令人缺失了那份淡泊,那份坚持。另一方面,也是旅游业大肆发展的今天,适合修行的幽僻之地越发稀少了。
如果有一天,再也找不到当世的隐者,那该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
隐士文化,中华文化的一个部分,竟然是外国人不辞辛劳,漂洋过海来探寻,跋山涉水的走访,对我们也该是一种激励。
希望,不管多久,我们都可以看到隐士,都可以找到我们传承已久的属于我们自己的精神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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