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朋友——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我是四年级的时候从花园小学转到了南徐小学，当时的班主任是陈忠求老师。后来过了一个学期，班上又转来了一拨人，他们当中有几位，后来印象是那么深刻。
等上了初中，都在51中，我在六班，孙鹏志、徐波在三班，孙志勇在四班，有次考试我们四个人占了年级前五，年级组的老师都很称道，学习蔚然成风，也算留下一段佳话。
朋友们，你们还好吗？
我住在大陈，你们住在大板桥，中间隔着一条十五里河“白沙堤”。有一次初中作文我写道《绿杨阴里白沙堤》，记的就是一次周末我们几个沿着河岸跑步远游的故事。那真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群少年，沿着河岸奔跑，累了躺倒在草地上，摘树上的野李子解渴。还有一次八月十五打火把，你们几个夜里打着火把从河岸走来，来到我家，我跟妈妈说了一声就一起出去了。夜空下，我们打着火把，在河岸上奔跑、追逐，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最先让我们熟悉起来的，是勇哥放炮仗把一个女生的衣服炸了一个洞，她父亲跑到学校来讨个说法。那天老师办公室门前围了很多人，勇哥被困在中间不知所措。后来我提议我们几个一起凑点钱去赔人家，虽然总共也就十几块钱，但在那个年代，感觉是做了一件能感动自己的大事。
初二的时候，学《鲁智深拳打镇关西》，又掀起了一股经典风。勇哥的《水浒》，波哥的《三国》，鹏哥的《西游》，还有我后来的《红楼》。勇哥看的《水浒》作了很多批注，写了很多诗句，洋洋洒洒，以致于我后来看自己的《红楼》，也是仿照他的这种风格。还记得在波哥家二楼的小房间里，堆了满满一整箱书，每次过来都能有新的发现。也就是那个暑假，发现大板桥真是一个有趣的去处。一到下午就骑个车跑过去，扛车过桥，到勇哥家把两张桌子拼起来，就是一个乒乓球台。还有那每次耗时一个半小时的“四国之战”，军师旅团营连排，早早就为我埋下了一颗种子。
中考之后我去了六中，勇哥、鹏哥去了八中，波哥留在51中。假期有空我还是会拿着三角函数的题去找勇哥，然而，上了高中，大家四处奔波，没有那么经常聚在一块了。波哥曾说，“还是长大了好啊，大人们想聚一下，出去随便找个地方撮一顿就好了。”只可惜，长大了之后，我们一顿都没撮过。
高考之后，我们选择去了不同的城市。志愿下来后，我们又一次聚在白沙堤上，这一次，没有奔跑，而是慢慢走着，我说，“我们当中，有的要成为医生，有的要成为教师，有的是军人，这三种职业，在我看来，都是非常崇高的。”那也是一次分散的筵席吧，上了大学第一次回来后，大板桥已经不在了，曾经的朋友们，很难再联系到，而我们又各自有了新的朋友，沿着新的人生轨迹向前走着。偶尔过年回家说想聚一聚，也终究是决心不够，或是怕聚到一起，斯人已变，反而被世俗的比较淹没了曾经那份纯真的友谊。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忘记了对方，还是迷失了自己？
朋友们，在这里，我想真心地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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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陈果老师在讲大学“无用之用”的时候，说到“朋友”应该是“无功利之用”。如果我把你当朋友，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做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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