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年,应该是8月初吧,盼望已久的高考成绩出来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不是不太理想,而是太不理想。
记得那年,我们这一届是在我们县是作为教育改革的试验品,高二那年老校长调走后,新校长是聘任制,据说还立下军令状呢。
记得那年,我们这一届的高考试行标准化,语、数、英、政、史、地,几大张试卷,大量的题目,那一年我们用的是2B铅笔涂答案哦,从此的高考都是用2B在答题卡上答题了。
记得那年,我的其他科目考得一般般,不过我可告诉你,我的政、史还算不错,尤其是我的政治分数竟然考了七百多分,如果记得不错,我的政治高考得分在我们学校是排第一的。
记得那年,我的高考英语还是那么的差,只有三百多分,也就相当三十多分吧,加上数学和地理也考得不理想,总分也就是526分。
记得那年,其实我这个分数就能自费上很好的大学,但除了我自己执拗不愿去自费外,家里也的确是凑不到那个数,因此也就只能作罢。
记得那年,原学校谢校长也希望我回去复读,并且拍着胸脯说保证我能上本科,但我实在不愿意回原学校复读了。
记得那年,我也曾经到县一中报名复读的,而且我原学校的历史老师等也都调到县一中任教了,但是后来我发现老师还是那些老师,而且每个老师都让我帮着收复习资料费,我认真想了想“复读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退学自学吧”。
记得那年,我找班主任和学校退学,前些日子有个同学问我“你那年考后跑哪啦”,其实我退学后揣着去这百十块钱到广州、韶关同学那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乡下老家。
记得那年,“归去来兮”,我回到了乡下老家,还真有点陶渊明的情结,只是陶公是辞官归故里,而我呢,却是逃学返乡下。虽然面对那宁静的乡村美景,但却写不出陶公那般诗情。在此借用下陶公的《归田园居.其三》。
归园田居.其三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hè)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记得那年,我借着自学每天宅在家里,也象模象样的制定一个“复习计划”。于是乎,早起记记英语单词,只是基础太差,前面记后面忘;然后温习温习数学,也做做习题什么;下午看看史地,晚上复习复习语文;至于政治,这是我的强项,这就无须费功夫了。
记得那年,在乡下的日子里,我也不是完全的埋头苦读,农忙时节也是会帮助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家里果园的桔柑橘熟了,我曾去摘过柑橘,柑橘下树后,我也曾每天去挖坑埋肥。
记得那年,柑橘下树后需要埋冬肥,果树埋肥不是简单的施肥,而是要挖一个L型的坑。我还记得很清楚,这个埋肥的坑半围着果树,宽约30厘米,深约40厘米,距树干约50厘米,主要是不能伤及果树主根,而且又要果树能够得上吸收肥料。还有就是,来年需在果树的另一面挖坑,否则根系会往一边延伸。
记得那年,粤北的冬天还是有些冷的,我每天一大早冒着寒冷上果园去挖坑。开始挖坑时还有些冷嗖嗖的,一个坑挖下来,身子也就暖和了,再挖上一个,就要脱除外套呢!
记得那年,我一边帮着家里做点事,一边“自主学习”,没有人督促,也没有象学校一样每个模拟测试,自贻其乐而己。
记得那年,我在老家乡下是住在6层楼高的炮楼的4楼上,我每天就是在那“努力”学习,学习累了就认真睡觉。
记得那年,我还记得那炮楼中间是个天井,每层有二个约40多平米的大房和二个约7平米的小房。只是那十几间房也就住了我和我们这房的堂爷爷夫妻俩,他们住在三楼靠北面的小房,我是住四楼靠北面的大房。
记得那年,我们老家乡下是有两座炮楼,分别在村子的东西两头,分属于两个房头,是民/国时期为了防范土匪而建的。
记得那年,我奶奶在世时就常跟我们讲起当时的故事,那时候我们村是一个小村庄,虽然也是围屋,但不是闽南类型的圆型围屋,而是如大多数广东客家人的方型围屋。尽管如此,也常有小股土匪骚扰,我曾祖父就跟我讲过当年土匪骚扰放火抢劫的事。后来老祖宗们实在不堪,拿出节食简用省下来的钱修建了这两座炮楼。另一房的炮楼在围村西屋,我们房的炮楼在东面,东面炮楼目测高度要比西面的高出一层楼。据我奶奶说当年修这炮楼花了好多大米钱(忘了具体是多少,总之是天价),而且那修建炮楼的青砖灰瓦是她和本房的几位老奶奶一起从几十公里外的江西南康肩挑过来的。可想而知,在那个不安定的年代修建一座炮楼是多么的劳民伤财啊!
记得那年,老家乡下的炮楼墙厚坚固,大门是用铁皮包住,可以挡住土匪那枪炮。待到炮楼修好后,就再也不怕土匪的骚扰了。不过那时我们修炮楼主要是为了防止土匪,而且也没有添置枪/弹。
记得那年,我们老家乡下的炮楼后没几年就解/放了,如果按当时的政策是需要烧毁的,但因我们家的炮楼只是防土匪用,而且我们村当年也掩护过游/击队,因此也就保留下来了,只是每一层的楼板全部给撬掉了,现在的楼板是后来才整上去的。
记得那年,从学校退学回来我就一直住在那高高的炮楼上,每天看书复习加睡觉,有时懒得下楼就不吃午餐了,也可省却一顿饭呢。
记得那年,集团在深圳筹建工厂,应我们县劳动服务公司邀请,公司到我们县招工,我爷爷的朋友是劳动服务公司的经理,爷爷看我在家这样复习,就希望我去深圳试试,但我还是不太想去,还想再去考一次。直到后来,我的同学钟先生给我来信,邀我一起去深圳闯荡,我才下定决心去深圳。
记得那年,我就报名参加公司的招工考试了,还好被录取了,并也通过了当时公司领导的面试。我记得当时来我们县招工是原公司精炼厂经理杨先生、制桶厂经理罗先生等,他们是马来西亚籍的华人,记得当时还要我们说几句英文呢。
记得那年,就这样我从粤北小县城到深圳大城市闯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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