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平田和克野互望了一下,使人感到他们是在做此示意。
刹那间,--种不可名状的不安袭上三村心头。他想到,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极其荒唐的差错,尽管没有什么特殊的根据可是却有这样的感觉。
吉野不声不响地掏出“警察手册”,拿出夹在里边的-张照片。
当三村看到这张照片时,他不禁失声叫了起来。
因为他对这张照片记得很清楚。
“认识这位妇女吗?”
“唔,这是在附近’双叶’酒亭里干活的那个女人。在店里,她叫友子,至于真实姓名,我不知道,年龄35岁,已经结婚,因为丈夫抛下她逃走了,所以她到‘双叶’去干活。
三村把还没有问到他的事抢先说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警察来找他的真正目的,这点使 三村的神经受到了些刺激。
“她的真名也叫友子,叫小田原友子,35岁也是真的······只是她还有个今年刚三岁的孩子。”
“孩子?是啊······啊,找到她丈夫了吗?”
据友子说,她丈夫这个人在一家小公司当营业股长,他从来往户那里收回债款四十万元,在归途中失踪。
“公司以为他携款潜逃了,可是,一个已经年近四旬的人,仅仅为了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款项而逃之天天,毁掉自己的一生,也太使人感到莫名其妙了吧?喏,三村先生,您是怎样看的?”
那是一个雨夜,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友子坐在三村身旁陪他喝酒。当她微有醉意时,她讲了这么一番话。
难道友子的丈夫被公司控告,是河原局在管区之内把他逮捕了?
三村根据两名刑警的口气作了这样的想象。
“三村先生,刚才您问到是不是找到了她的丈夫,而且是以相当有把握的口气说的。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把握呢?”
也许是心理作用,平田的声调变得严厉起来。
“啊,我并不是有什么把握,只是因为除此之外我对刑警先生的来意还一无所知。”
“那么,您以为她丈夫去了哪里呢?”
这次是吉野问的,他的话带着乡音。
“这件事我可不知道。因为N县警察局来人了,我想是N县管转之内······”
三村刚说个头就把话打住了。虽说是县警察局的刑警,但平田是侦查一科的,任何县警察局都一样,凡是一科都是主管杀人抢劫和涉及人身生命等的犯罪案件的。三村想,对侵吞财产的犯人,根据N县的情况,也许也是由一科负责侦察吧。
“问题是拍这张照片的地方。”
平田目不转睛地瞧着三村这么说。
照片上的友子微笑着站在白桦树旁,一只手扶在树干上。
‘难道是······”
三村呼吸急促起来,因为他想起几天以前对友子说的话。
“据说您对小田原友子讲过,在这个地方挖挖看。”
三村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他脑子已经混乱至极,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且您还预言,尸体肯定埋在那个地方。她就是这么说的,有这事儿没有?”
“的确······”
三村忍着口干舌燥,回答说:“我的确那样讲过, 但纯属笑谈,对尸体问题我毫无所知。也许你们不信,然而真相就是如此。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开了那样的玩笑。”
在谈话当中,三村却忽发奇想,他想到:人们的思维有时会不顾时间和环境,以极其荒唐可笑的形式活动和变化。他自己的情况就是这样。
三村觉得,这个警察的话或许是笑谈;而这两位自称N县警察的人,实际上也许是冒充的....不然的话,谈的话就过于离奇古怪了。偶然的一致性也不能说没有,然而在此时此地,偶然的一致性这 句话简直连硬套都套不上······
“开玩笑吧?这个问题请您仔细解释一下。还有,您把它说成‘显灵的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而言之一句话, 不过是喝酒之后信口开河。至于这张照······”
三村把放在桌上的照片拿起来,指点着说:“请看, 这个白桦树干的旁边,看得出类似一个人脸吧?她把照片指给我看,问我:这是什么?还说,真像她那失踪丈夫的面孔。我就说,啊,我以为也许是光线的关系,也许是底板有毛病。酒劲一上来,一时兴起,我就说,啊,这也许是显灵的照片。啊,不是这么回事。最初说显灵照片的是她。以前,她说她读过我们杂志上登的显灵照片方面的文章,她问我实际上有无其事。所以我就回答说:当然有。我还就我听到的显灵现象略各加说明。经我这么一-说,她就说,这类照片的确有,于是从怀里取出这张照片。我想事情的顺序就是这样。”
“不错,于是你就告诉她说:照片上所以照出你丈夫的脸庞,就是说明这画面上的什么地方埋着他的尸体······.你还说,如果不信,可以挖挖看,一定能挖出尸体来······”
平田紧紧地叮问他。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三村的目光,使三村甚至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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