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曾经提到,妻子的第一套房子,就像“七十二家房客”那样,由办公楼改造而成,不足二十平米,戏称“一套五(客厅、餐厅、厨房、卧室、卫生间)”。在那种环境里,婚后一住就是八年,八年的艰苦生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条件简陋,生活很不方便。但她与左邻右舍相处的很和谐,自己的小家庭又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开开心心。
妻子的单位位于市中心城区、黄金地段,正前方是二七广场(现在已更名为靖宇广场),广场的最北边,有一个特别大的舞台,当时市区举行大型会议、文艺演出、体育比赛都在哪里进行。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开宣判大会,广场内人山人海,有单位选派的,有学校组织的,还有很多是看热闹的年轻人,每次参加后,就像上了一堂生动的法治教育课。单位家属院位于左侧,和办公区有Z字形人行道相通。家属院门前是一条南北路,那一段是步行商业街,也是当时市区唯一的商业区。她要搬的新家,就是临街那栋住宅楼。
那栋楼高六层,东西朝向,一楼是门面房,入住的商家以小吃店为主,路对面是一个三层楼的宾馆,宾馆的一楼也是门面房,入住的商家以小百货为主。街道上整天人来人往,叫卖声,音乐声,各种铃声,声声入耳,让她至今还记忆犹新的是一家卖冰糖葫芦的,那首“都说冰糖葫芦甜,甜里也透着酸…”。从天刚刚亮就响起,一直伴随着她进入梦乡;后来妻子很自豪的给大家说起她的孩子,学会的第一首歌曲就是它。到了夜晚,路两边比白天还热闹,小吃店门前,灯火通明,摆满了桌椅,尤其是夏天,晚八点后才进入高潮,叫喊声划拳声震耳欲聋。子时以后,那些喝高了的青年男女,越喝越兴奋,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对着啤酒瓶互相P K,谁都不愿意认输,尖叫的场面,充满了火药味,那一句话说不好时,有的还把啤酒瓶子摔的piapia响。让她记忆犹新还有食堂的油烟味,就餐高峰时,进入楼道就能闻到各种“香喷喷”的味道。一天晚饭时,楼下一家小吃店突然着火,前后瞬间浓烟滚滚,楼上正在吃饭的居民,迅速拿着救火工具,赶赴现场,经过消防人员的及时救援,火灾才算平息,第二天发现二楼的白墙上就像喷了黑墨一样。
那是周六下午快下班时,单位的分房名单公布后,妻子第一时间就赶过去,看到她榜上有名后,脸上蓦地露出开心的笑容,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三步并成一步的赶到家,把喜讯告诉她的丈夫,两个人高兴的一起跳起来,久久不能平静。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单位住房还是集资分房。首先看你的综合打分排名,然后按照得分高低顺序挑房。集资款根据楼层,由高到低逐渐递增。那栋楼的户型全部是两室一厅,建筑面积不到七十平米,每户最低集资款需要一万元,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个不小数字,需要向亲戚朋友求援才能筹够,为了减少借贷,妻子自愿放弃低层楼层,最后选择了北二单元五楼门朝南那套房。
房子选好后,立即开始装修。妻子听说一个同学的亲戚会装修,为了省点钱,就主动去和他联系,请他们帮忙。在妻子紧锣密鼓的安排下,不到两个月就全部完工。
半天时间,搬家完毕。入住后,妻子别提多高兴了,由过去的一间住房,一下子变成两室一厅,真是从地上到天上,看那那好,摸那那新。每天到了下班以后,犹如倦鸟还巢一般,带着一身疲惫,满怀喜悦,回到自己家里。白天一天操劳身心两方面的倦意,间还有心中的愤懑,工作中的挫折,在处理事务中或人际关系中碰的一点小钉子,如此等等,都会顿时烟消云散,代之而兴的是融融的愉悦。总之,感到的是不能用任何语言表达的温馨。虽然房子东西朝向,冬凉夏暖,楼下的吵闹声、油烟味,深夜不能消停,与现在的几室几厅的大房子没法相比。但是,妻子对搬入的新家,感到非常满足,对新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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