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入秋,暑热仍盘旋左右,如偷偷离家出走的顽童,红着小脸,迎着长辈的规劝,坚持己见,不愿归家去。这样的气候“相争”时刻,最得病魔青睐。只消晚上洗完头发后,疏于打理吹干,外加一扇通风换气的窗,感冒随即如约而至。俗语有云: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却要人命。感冒是病,但气势丝毫不输牙疼。
上个周末,它就缠上了我。虽然心理明白并不十分严重,可真正承受起来却万般煎熬。晚上睡觉时,究竟是盖上被子,还是贪凉不盖?最后终于选了自认为折中的妙招:盖着肚子,总归不能着凉了吧?这样安详入梦,不曾想夜半依然被搅醒,只因鼻塞呼吸不顺难以成眠。辗转反侧半宿,几乎夜不能寐。
第二日清晨,本应是一天中最美好纯净的时光,却充斥着头昏脑涨。你可能对此不屑一顾。是啊,吃药七天能好,不吃药一个礼拜可以痊愈,如此小病,何必自怜自哀?
凡世间诸事诸物,大都此番作态。其固有内在本质的东西非外力可改变,然我们对它的印象与感观却会经常不一致。不但不同人相差甚远,许多时候,即使同一个人于不同机缘之下触摸同一块石头,亦有迥然不同的思绪。正如哲学上所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赫拉克利特强调万事万物之变化,在他的对角,也隐匿这样一个事实:也许是风动,也许是幡动,最可能是“仁者心动”。
一次小小的感冒未必会给沐浴在爱河中的你带来多么巨大的冲击和破坏,而对于处在困境中的某人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你的现实动摇了你的机遇。
抱怨仍旧继续,对现状的不满说不准就会封闭你的心。从某种程度上说,愤懑的堆积就如沉淀的岩石微粒,风吹雨打的磨砺也令其在万年之后有了成为精致化石的可能。不过谁又能说得准呢?除非你主观忽略一个天差地别的可能:这种历经沧桑的沉淀没准会在某一天如火山般喷发,致命的危机姗姗来迟。
(写于2015.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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