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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婚姻是爱情的果实,一定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味道

如果婚姻是爱情的果实,一定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味道

作者: 先红后紫 | 来源:发表于2016-05-25 14:58 被阅读0次

    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春天真的来了,不仅是路边的柳条抽出了绿芽,最近我还发现市场上多了很多卖绿色盆栽的,有小巧的多肉,也有到处是锋芒的仙人系列,还有各式各样的花。

    我也买了两盆,一盆是蓝莓,一盆是车厘子。

    因为还是光杆司令,一芽没发。回家之后,我先生很奇怪地问我“你买的是什么?两根树杈?”

    我嘲笑了他的不识货。

    在我的心里,虽然它们连芽都还没发,但我已经开始幻想它们硕果累累的模样。

    我从不爱养不结果实的花,也一向认为开花不结果,就像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一样,都是耍流氓。

    要说爱情是花,婚姻便是它的果。

    其味道,谁吃谁知道。

    爱情够复杂了吧,说了几千年,谁也没办法将它总结好。

    而婚姻比爱情更复杂。

    我见识过这世上最好的婚姻,也见识过这世上最坏的婚姻。

    以我目前三张的年纪,得以见识到这些,还真是三生有幸!

    1

    最好的婚姻,说的是我的姥姥和姥爷。

    其实我并不记得姥爷的模样,他走的那年,我才一岁。

    关于他和姥姥的很多事情,都是从妈妈和姨妈的口中得知的。

    姥姥和姥爷有6个子女,最大的今年60岁,最小的也已经40多岁。

    在他们那个年代,有6个子女并不算多,好像还是一件特别正常的事情。

    当然,子女的多少,也不足以说明恩爱的程度。

    听说我姥爷被拉过壮丁,是趁着长官抽烟的功夫,死里逃生了好几百里地,才得以逃回家。

    而我姥姥原本是城里的小家碧玉,姥姥的父亲应该是城里一个很小的政府官员,很宠他的大女儿。

    宠到什么程度呢,我姥姥10岁就学会了抽烟,就是因为得了一场必须避风的病,姥姥的父亲怕她着急,特意教给她在屋里抽着玩儿的。

    就是这样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却将女儿嫁到了农村,至今没有人能说出真正的原因。

    彼时的农村可不是现在的新农村,那是集体制挣工分的年代。

    城里的小姐压根就不会种地,也就只能干一些煮饭等等边缘的事情。

    用我妈的话说,她小时候家里特别穷,因为缺少劳动力,总是挣不够工分。每年家里都要养头猪,到年底了用来抵工分。

    后来田地分到了个人手中,一到农忙的时候,家里种地的人手还是不够。

    姥姥一辈子都没有学会插秧,姥爷也从来没有因此埋怨过。

    尽管那个年代物质匮乏,但我妈妈念叨了几十年,说姥姥和姥爷一辈子都没有为任何事情红过脸。

    喝酒一人一盅,抽烟一人一盒。姥爷脾气暴躁,发火的时候姥姥从来不理他。而当姥爷的火气下去,姥姥就厉害了,但那个时候不管姥姥说什么,姥爷都是笑笑便过去了。

    80年代改革开放,姥姥不幸中风,左半边身体偏瘫。

    姥爷深知姥姥爱打长牌,便动手给她用木头做了个插牌用的小东西,每天下午端着小凳子,拿着姥姥打牌的专门用具,扶着她去各家打长牌。

    再后来,姥爷早逝。在我的记忆里,姥姥从没有提起过任何关于姥爷的事情。

    我想,其实最好的婚姻,不是门当户对的,不是物质丰富的,不是轰轰烈烈的,也不是没有生活波折的。

    而是我将你看在了眼里,你将我放在了心底。

    从此,携手共进。

    2

    而我见过的这世上最坏的婚姻,很巧是我的爷爷和奶奶。

    当我还处于少女时代的中二期,那个时候我认为我的妈妈是来自天使之家,我的爸爸是在地狱里降生的。

    “地狱”是什么样呢!

    “地狱”里总是不得安宁。

    我和我姑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说从我小时候开始我们家就没有安生过。

    我姑姑当时就笑了,和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我奶奶是我们那一片很出名的女人,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有人会在背地里叫她泼妇,也有人会说她神经病。

    她并不是一个传统的好女人,我一直觉得她活错了年代,如果她晚生个几十年,像我一样的话,那些贴在她身上的坏标签,或许就会失去效用。

    我的奶奶也会抽烟喝酒打牌,和我姥姥一样,却又不一样。

    奶奶从不顾家,一打起牌来,不管是不是农忙,还会把不懂事的孩子扔一旁。

    她不爱洗衣服,她所有的衣服都是爷爷洗的。

    她很少做饭,每天早上都是爷爷做好了饭之后,叫她起床,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把饭端到她的床面前。

    我记忆里的爷爷奶奶,特别喜欢吵架,几乎是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每一次大吵,奶奶都会坐在正屋里的沙发上,不停歇地骂上一天一夜,用尽世上最肮脏最难以启齿的话。

    而每一次,爷爷都会被她逼的无路可逃,有时候会大吼,有时候会砸东西,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

    爷爷的右派平反了之后,举家从农村搬到了城里。

    奶奶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土地,也做不了家庭妇女,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下午打牌度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矛盾就更大了。

    这是知识分子对上了农村泼妇,和秀才对上兵,没什么两样。

    爷爷做了一辈子的处级干部,之所以没有升迁上去,和奶奶也脱不了关系。

    据说,每一次到升迁的关键时刻,上面的人下来考察,奶奶总会去局里闹上一场,最后升迁就不了了之了。

    若要追究奶奶坑夫的原因,我想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没有安全感吧!

    因为爷爷比奶奶大了八岁,所以走在了她的前面。

    两年之后,奶奶过世的时候,按照风俗要将他们并棺。

    我说“都吵了一辈子了,别并了,省得到了那边还是吵。”

    作为一个晚辈,我的意见当然没有被姑姑们采纳。

    在那之后的某一天,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爷爷奶奶和我坐在夕阳下的一次谈话。

    谈话的具体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大概是在说,哪一个姑姑长得最像奶奶,说到三姑的时候,小姑接了一句“三姐的眼睛比妈妈大”。

    爷爷否定了她的说法,“你们妈妈年轻的时候眼睛也很大,相亲的时候,我一眼就相中了她的大眼睛。”

    我忽然就明白了我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那么坏的婚姻为什么不尽早的结束它?

    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孩子,更不是因为外界的言论,仅仅是因为想到了婚姻最初的模样——爱情的模样。

    这才是婚姻的真谛吧!

    如果,爱情是花,花总是美丽的。

    如果,婚姻是爱情的果,它可能是酸的、甜的、苦的或者辣的,也可能是一颗充斥着酸甜苦辣咸的多味果。

    而我们的婚姻究竟是什么味道的?大概需要我们用尽一生的时间去细细地品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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