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旧金山散记

（一）

前天中午出发之前，先陪着小许兄弟跑去取他的三只新羌。

羌店老板是一个华人中非常少见的身材高大魁梧的台湾佬，洋名字拗口难记，下巴蓄着胡须，嗓音低沉。他之前当过兵，操作羌械非常熟练。

小许这次预定了三支羌，两长一短：一把新款点22口径的勃朗宁手羌，长羌分别是AK47和M4。用老板的话讲一个爱羌的男人不能没有一把AK这样的经典。

给小许的这支AK质量非常棒，美国本土制造，手掂着沉甸甸的。不似之前，从东方阵营锅家进口，很多货零件都是铁皮材质，冲压件。当然也有例外。“原来宝利出的AK47质量就非常好。”老板介绍。他说的是国内一家著名的君火外贸企业，我猜八成都是中锅北方工业集团的产品。

根据加州的法律，这些民用版的冲锋羌都被强制改造成单发，不可以连发。所以小许的这支手柄看上去奇丑无比。

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我对这些原本格外热情的玩意儿似乎丧失了兴趣，呆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交流。

经过了冗长的操作讲解，拆卸演示，终于捱到办手续付款环节。小许在厚厚的一沓子法律文件上签字，按手印。那些文件的厚度跟买套新房子的差不多，足见美国佬非常重视购羌手续。钱货两清之后，我们俩人扛着舞器弹药出门上了车。开车之后我心里琢磨，这火力够抵挡一个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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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30的光景，车子上了高速，一路朝北。离开了洛杉矶，朝着圣弗兰西斯科，又名三藩市，旧金山，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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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个把时辰，穿过洛杉矶北部山区，来到了平原。高速路两边都是整齐的农田，现代化程度非常高，大面积整齐的果园从身旁掠过，却不见农夫身影。加州的农业举世闻名，号称是美国的粮仓。仅加利福尼亚一州GDP就相当于许多个国家，在世界上排名第八。

车窗两侧快速掠过的是平整的土地，不时可以看到机械化浇水。长度几十米的水管安装在金属架上，由多组橡胶轮胎支撑，以保证这套灌溉设备可以在田野里自如移动。不由又想起来新疆霍尔果斯所见，兵团下属农场沃野千里，夕阳西下，田野里种的是玉米和向日葵，到处都是纵横的水渠。灌溉，还是传统的老办法，大水漫灌，来源可能是雪山融水。既然来的容易，就随便造吧。

跑到半路上相当于两市中间的地段一块不大的地方，相当于中国休息区，除了各种美式餐厅，星巴克咖啡等，仅加油站数了数就有五六家之多，分属不同的公司，各有各的名号，价钱也不尽相同，最贵的当属壳牌，差价最多的能差一块多美元，仔细瞅瞅，每家还都有生意。多年习惯了中石油和中石化的垄断，及它们神一般的价格默契，还确实有点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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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事休息之后，接着一路朝北。天色逐渐暗淡，晚霞显得愈发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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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旅程变得枯燥而乏味。驾车的小许依然精神头儿十足，坐车的我昏昏欲睡。离三藩市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此刻路两旁是广袤的草原，突然闻到车子里有些隐隐的酸臭，我本能地打开了车窗，想透透气，不料浓烈的酸臭扑面而来，灌满了整个车厢，瞬时令人有点窒息。

“这附近有化工厂吗？”我有点想当然。

“应该不是，这附近全是养牛场”。这条路小许已经不知道跑过多少趟。

我恍然大悟。难怪各种文章将大气污染曾归罪到畜牧业头上，言之凿凿的说这些牛排放的臭屁会破坏臭氧层。果然不闻不知道，一闻吓一跳。与人类的排放相比，这简直是核当量级的。再放眼远处牧场周围，一排路灯像被浓雾包裹着，泛着幽暗的黄光。

“咱偶尔路过都受不了，这儿的畜牧工人，农场主，总不能整天带副防毒面具吧？”

小许乐呵呵，这就不是咱哥们能操心的事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