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一听就刻在了记忆里。在小学那段时期内,我几乎恶狠狠地和所有好朋友说过这句话:
“从此以后,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还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后会无期!”
我总觉得,好朋友就是要想法完全相同,如果她们稍微表现出与我相对立的意见,那我们就只能成为敌人,成为仇家。
比如我喜欢语文老师,她喜欢数学老师。拜拜,不聊了。这种小的分歧尚可忍受,但若是有一个人我不喜欢或者不熟,而我认为最好的朋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她成为了朋友,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无法原谅的行为。
这时,我就会给她递一封绝交书,结尾添上上文无比决绝的话。
当然,我还认为,一个人在收到我的绝交书后能主动来找我解释,赔礼道歉,那就说明我们的友谊很牢固,坚不可摧。小时候,我还喜欢一句话:要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
小学时,大家都很幼稚,而且我有几个幼儿园开始就相熟的玩伴,虽然有这样奇怪的交友选择,竟也过得不错。不过,自初中后,我与好友分班,孤身一人在陌生的班级,如掉进冰冷的湖水中,浮浮沉沉,固执的观念几乎要变成滔天大浪将我击沉。
我总觉得,生活非黑即白,人非善即恶。因此,在最困难的时期遇见欢乐,印象中很坏的人忽然温柔的对我笑。这些,都让我不能理解。当我讨厌一个人,即使她在我身边一整天,我也可以不看她一眼,不与她说半个字,一年可以不对她笑一次。但很多人不是,她们不喜欢你,还是可以熟络的和你说笑,不拒绝,不排斥。我以前认为这种就是坏人,因为她与我不一样。尤其是我初中的同桌,性格温柔情商高的她,常常不自觉的让我陷入笨拙又尴尬的境地。
等上了高中,我试着像我同桌那样与人相处。见面打招呼,即使陌生也努力聊天,我开始觉得,我同桌其实是个挺好的人。她只是不像我这么偏执,她对认识的所有人都很好,与我排外的处事风格不同而已。
高中学业忙,我还是信奉世间非黑即白,不明白黑白混起来还有灰,世间本就是一个大染缸:太阳是红色的,天空是蓝色的,树叶是绿色的,枝头的果子,是橙色的。奇怪的是,幼儿园画图明白的道理,长大后在生活中却不会用了。
今天看高尔基的《童年》小说末尾有一段话甚合现在的心境:这些丑恶尽管令人厌恶,虽然使我们压抑,把无数美好的灵魂压死,然而整个俄罗斯人的心灵仍然那样健康和朝气蓬勃,他们正不断地战胜那些丑恶,而且一定能战胜。
黑白,谁说它们一定对立的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