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

怕有一天会忘记，所以还是记下来好了。小r，584468151。生日0713，巨蟹座。

和小z吵架的时候，总会说，我和你除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之外，什么联系也没有了。你要是不在家，电话还打不通，那我是不是找不着你了？

不过还好小z不知道我在网上写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总说，我对你无话可说。我担心时间久了，我们会越来越没什么沟通，最后走散了。

我没有活在记忆里走不出来。或许小r早已娶妻生子，有相爱的人，和谐的家庭，稳定的工作，我不应该去打扰一个陌生人的生活，以显得我是多么不要脸。

习惯了不主动和人亲近。仿佛我是最自私，是最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过去三十年里，家人给我带来太多悲伤，所以我切断了和家人的联系。昨天，一个陌生姐姐和我说话，也是说没两句就离开了。我想他们是看到了我拒人千里的表情，只可惜我自己看不到。后来想明白，可能我是只刺猬，没事的时候，卷起来，活在自己世界里，有事的时候，就竖起刺扎别人。再后来，我和小z说，他也是一只刺猬，而对他来说，面对任何人都是卷起来的，他的刺，只用来扎我。我不敢想象我们有太好的结局。我和小z说，就算什么都没变，时间变了，这叫自然老化，我没敢说，我们的感情也会慢慢消耗，最后消磨不剩。小z总是和我吵架，当我说什么触动到他的逆鳞的时候，他就要竖起刺扎我了。后来我放弃和他沟通会触动他逆鳞的事了，总是挑好的话说，以避免无效的争吵。现在想想，那是真没什么话题好聊的了啊。

我又想起了小r。关于过去的回忆，我忘记得越来越多。之前也说过的。我上大学，学什么专业，都没有概念。是叔叔一句，石油行业好啊，所以我选了这个专业。高中的其他同学都在省内，离家近。而对我来说，离家远近，本就没有区别，所以选择到外省上学。哥哥本来说送我去学校，后面因为路费太贵的原因，就让我自己去了，我本来也没打算有人陪，所以心里没什么起伏。同乘的还有一个市里的男生，原来讲过的，小L，当时靠在他肩上睡着了，还留口水了，他没推开，导致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有意思。后来和小z聊过，靠在别人肩上睡着的事，他说坐公交车最后一排，靠在女生肩上的事，具体记不太清了。到了学校，说学费没缴齐，不让住宿舍。在宿舍外呆了一天，晚上宿管说可以进宿舍了，学费后面缴可以。学姐说不要睡靠门的位置，风大，可我进去的时候，就只剩一个门口的位置了。刚开始的时候，对小r没印象，他后来和我说那段时间回家了，因为父亲不在了，所有事情都是他自己处理的，我其实很心疼，但不知道怎么安慰。后来金工实习的时候，他老是在我面前晃，我很不理解，问他为什么，他说更早之前就注意我了。说实话，很心动，第一次有男生说喜欢我。后来5月25日在湖边说在一起，那天真的很开心。

我总是担心他对我的爱不持久，所以总是吵架，他总会第一时间安慰我，给足安全感。还记得他说，我知道了，有的人，饭不好吃，也要生气，没睡好，也要生气。被说中的当下，真的惊讶到了，他说的，是我自己都没发现的点。后来和小z在一起，我成为了那个安慰别人的人，给别人安全感的人。因为生气了也没人哄，哭了也没人疼。想想真是被宠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啊。

关于性。第一次接触到性，是妹妹推荐的一本讲武则天的小说，说是写人物事迹的好题材，结果最后大段描写性事，把我看懵了。和小r在一起之前，关于性都是脑子里的想法，在一起了，才真正接触到性。我们没有想到要用保护性的东西，现在想想，别人都知道你们一起在外面过夜了，实际有没有做其实并没有差不是吗？可是我们不懂，关于究竟怎么怀孕的，我们也一直想不明白，那时候我连续做了几天关于小孩的梦，梦里是个大胖小子，怪讨人喜欢。后面孕吐，查了才知道怀孕了。流产的时候，小r也是全程陪着，可能是年轻，我没有半点不适，药也是乖乖吃。而现在，生病的时候，我也是只能自己上医院，药吃着吃着经常就没吃了。小r说不喜欢南方男人，觉得南方男人小家子气，没担当。我也很认同。我曾经期望小z有担当，不过责任心这东西好像是天生的，小z很懦弱，这一点我明知，可我不能说他，说了他就该竖起刺扎我了。我说我们不生孩子吧，其实我害怕孩子像我一样矮，像我一样脸大。我和小z还是老是吵架，我担心孩子像我一样，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他同意了，但是他知道我是因为穷才不生小孩。和小r在一起泡网吧的时候，我玩劲舞团，玩扫雷。这么多年了，我还在玩扫雷，别人都说我执着，只有我知道，轻易放弃小r的我，是他心里最不执着最轻浮的人。

关于分手。我去小r的城市，小r让我住在旅馆，没有去见他妈妈，他没有和他妈妈说过女朋友的事情，他说再等等。我明白，他妈妈在他心里的地位远高于我，那是不是其实我并没有那么重要？他能妥善处理好婆媳关系吗？当时他前途未知，对未来也很茫然，我们是不是真的能一起走下去？到最后，我们也没有体面地说分手，只是渐渐断了联系。我着急嫁不出去，也不等他，急急就找了别人。我换了几个号码，和小r的联系，只剩一串加不上好友的数字。

一别两宽，转身相忘。

我和小z谈论过初恋的问题。我问，你会想你的初恋吗？他说，你是我的初恋。

我不能想你，谁都能看到。我想你，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