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好色”,我就想起春秋战国时候的登徒子了。话说楚国大夫登徒子劝楚王:“请不要让宋玉出入后宫,他长得好,又好色。”
楚王也是不靠谱的,居然把这话转告宋玉了。宋玉于是诋毁登徒子:“我长得美又不是什么错,但我虽然长得美,又不勾引人,我家隔壁有个绝色美女,趴在墙上勾引我,我都不屑一顾。而登徒子呢,他家老婆长得奇丑,走路还一瘸一拐,他居然还与其生了五个子女,大王您看,是不是他才是个好色的!”
后来登徒子好色就成为约定俗定的话了。
如果从这个意义上来评判成历皇帝是不是好色,那么,万历皇帝还算不上好色,因为他的王皇后长得一般,且恪守妇道,这位皇帝就不喜欢往中宫去,使得中宫无生育。
那为什么人们会说万历皇帝好色呢?我觉得这里面有当时知识分子和皇权的角力成分。
万历皇帝十岁登基,由李太后和张居正辅政。
张居正管他甚严,虽说顶着为国为君好的名义,毕竟少年皇帝少了许多恣意,因此张居正一朝归故里,万历皇帝是大大舒了一口气的。
万历十七年,大理寺左评事雒于仁上了一篇奏章,批评明神宗纵情色财气。万历皇帝明神宗对于这位大臣批评自己的私生活十分不满:天下谁人不好酒,还说朕好色,朕不过是偏宠郑贵妃而已,然后说财,天下之财莫不是朕的,再说气,难道先生们都不责治家中僮仆的?
明神宗极其厌恶这些大臣们对自己指手划脚,又在立太子事上被群臣以“礼”相挟,不能立自己心爱的郑贵妃之子为太子。因此干脆罢朝不出。
而明朝的读书人十分热衷于讨伐皇帝,万历皇帝避居深宫不出,他们就对着皇帝的影子作战,于是,万历皇帝明神宗的举止都被各种攻击与夸大。所谓万历皇帝好色,也就出自于这种背景。
万历皇帝到底好不好色呢?那肯定是有一些的,他深居内宫,除了酒色之事,还能干些什么呢。
万历皇帝朱翊钧,在大婚之前,到李太后宫中请安之时,相中了太后身边的王姓宫女,就情不自禁地和她有一夕之欢,这算得上是见色起意了。
更为离谱的是,朱翊钧在万历十年,一天就娶了“九嫔”。这个阵仗挺大,虽说天子也有资格这么做,但像万历这么任性的,还真不多,也怪不得朝臣们要攻讦他了。这么急性,人家还不说他好色么?
至于朝臣们重点攻击的万历偏宠郑贵妃事,在我看来,倒没有什么,不过是专宠于一个女子,其实还谈不上好色。估计大臣们是怕他偏爱郑贵妃,会爱屋及乌,废长立幼,才抓住这个话题不放的。
但万历皇帝还有一个男女不忌的表现,大可以又被人拿来做明证。
这位皇帝不禁在女色上头用心,他还选取十个长得很俊秀的小太监“给事御前,或承恩与上同卧起。”
由于酒色过度,万历十四年,年仅二十四岁的朱翊钧就传谕内阁,说自己“一时头昏眼黑,力乏不兴”。礼部主事卢洪春特地上疏指出“肝虚则头晕目眩,肾虚则腰痛精泄”。这从侧面证明,万历皇帝在酒色上面耗费了过多精力,年纪轻轻就被掏空了。
总之,作为一个皇帝,万历皇帝明神宗朱翊钧并不算最好色的,但其脱离了张居正的严教,变得肆意放旷倒是真的,其因厌倦大臣们的监督和牵制而怠政避居内宫,实在是明朝走下坡路的一个转折点。这也导致了后人对他的差评。包括“好色”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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