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向日葵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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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天下午的太阳很好,暖融融地从窗户外照进来。房间里很静,母亲斜躺在床上,淡淡的眼神时不时地掠过门前走动的人们。
越来越感到母亲的力不从心,却依旧感受着来自母亲的念叨和挂念。一直认为母亲根深蒂固的习惯是永远改变不了了,自己也已八十高龄,却还一个劲地要照顾我们。唉,好强的母亲,何时才能照顾好自己?
母亲爱唠叨,就让母亲唠叨去吧。
坐在母亲旁边,我示范着,让母亲学我做十指操。母亲憨憨地笑着,学着我的姿势敲拳、击掌和叩腕,憨直的笑竟象小孩子一样。
一个循环下来,母亲休息了。闭着眼睛就那样坐着,不说话,面容安祥的在阳光下,柔柔的温和着。
阳光好象越来越强烈,而母亲似乎已经微眠,她微微地斜倚着头侧向一边。
看着母亲在阳光下安静的样子,好想靠上去依一会儿。轻轻地依偎上去,抚着母亲粗糙的满是经络的手,慢慢地在阳光下,和母亲一起微睡……
母亲的辛苦和操劳,永远藏在她温暖、和详的笑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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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也是那样灿烂的阳光,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母亲在家收拾着屋子,地板上的两只箱子打开着,箱盖就那样随意地斜倚着。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玩皮,那天我和弟弟两个人在房间的地板上奔跑着,在箱子间跳跃着,箱盖不时地被我们掀起滑落,滑落掀起。
终于乐极生悲,又一次的跳起,没能躲过箱盖的落下,“啪”地一下砸在了我的小腿上,鲜血直流,吓得我当场号啕大哭。
记得那天学校要开表彰庆祝大会,然后组织我们看电影,欣喜的心情在阳光灿烂的早上烟飞而散,剩下的只有眼泪和伤痛。流着眼泪、鼻涕的我想着看不到电影了,悲从中来,哭得断肠人似的。
母亲背着我来到医院,医生处理了伤口,并对已经翻肉的伤口进行了缝针和包扎。临走的时候,又问医生,这种情况可以背着她去看电影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母亲笑了,赶紧安慰着我,对着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丑脸是擦了又擦。
那天,母亲背着我去了电影院,在母亲的怀抱里看了一场永远也忘不了的电影。
(3)
母亲来自乡下,到现在依旧记着母亲和我们讲过的她小时候的故事:母亲是老大,从小就象个男孩一样要随外公外婆去农田劳作。常常要和弟妹们在地头上帮着父母一起干活,母亲还不时地告诉我们,她的种种“劣行”:趁没人看见偷挖地里的白薯、翻刨花生果吃,还有蚕豆季节的时候,直接摘了生生地掰开来就吃……
那甜滋滋的香脆、清香说得我们口水直流。母亲说,城里有什么好,再也吃不到这些东西了。说着,母亲一脸的向往,该是又在想念着那块土地上的花生山芋和蚕豆了吧。
母亲是到城里父亲家来做童养媳的,城里的老房子就那么大,屋前屋后忙碌着、辛苦着。每天有着做不完的事,等着母亲。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从没有一句怨言,总是微笑着关心着我们,嘱咐着我们。天冷了没穿够衣服,会急着送到教室;放学下雨忘带伞了,会急急地送到学校。满满的母爱,闭上眼睛,就恍然昨天、今日。
田垄上的肆意奔跑、地里边儿时的欢乐,是母亲为我们修补衣服时的一种向往和补充了。我们总是一边做着功课,一边央着母亲给我们讲她乡下的故事,母亲也总是乐此不疲。母亲没有文化,但她给我们讲的故事很好听。讲了一次又一次,我们听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成人后,和母亲、姐姐们一起去了母亲的家乡,看着那无边的田野,一下子就把过去母亲与我们说的故事和现实中的眼前联系了起来。我们去了母亲住过的土屋,看到了母亲土屋前种着的桃树,吃着甜甜的桃子,想象着母亲小时候淘气的样子,我们都很开心。笑声就那样回荡在空旷的田野上,而回到家乡的母亲,别提有多开心和快乐了。
家乡,是每一个离乡人的想念,母亲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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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这两天在追剧《欢乐颂》,樊胜美的母亲让我很反感,她重男轻女的态度相信让屏幕前的大多数人都会不舒服。仿佛女儿就是她的取款机,没钱了第一个就想到她,而且是不顾一切不分黑白地庇护着不争气的儿子。这样的母亲,我暗自感叹,幸亏没有遇到。
我们的母亲很爱我们,记忆里满满的都是母亲相待我们时的善意、关心和爱护。
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家一直很贫困,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常常要休病假,家里的事基本就靠母亲打理。母亲很忙绿,既要上三班倒,还要做家务。每天天不亮母亲就早早地起床为我们煮好早饭送我们上学,有时候,起晚的我们来不及吃早饭就匆匆地跑到学校,母亲就会带着早饭送到学校看着我们吃下去才离开。
大姐成绩很好,高中毕业时因为家庭经济困难,而没有去读大学,母亲一直很歉疚。后来高考恢复后,大姐考取了江苏理工学院,迟疑着去还是不去。父亲是反对的,家里姐弟四个,好不容易大女儿工作了,如果去读书就意味着家里的经济更加拮据。
母亲的同事也联合起来反对母亲送姐去读书,母亲硬是顶着压力固执地同意大姐去读书。直到现在,大姐说起此事,还是一脸地感谢和开心。
是啊,若不是母亲的坚持,如何能换来大姐后来的成绩。母亲是没有文化的,但她明白知识带给我们的作用有多大。
没文化不可怕,就怕有机会让你接触文化了,却还执迷不误。一意孤行,不仅毁了孩子们的前程,也会让自己生活在永远的内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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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母亲深谙其中的道理,我们也没有让母亲失望,一直用知识充实着自己,在读书、看书的路上,扎扎实实地稳键地走着,路也越走越宽广。
记得母亲在工作的时候,也是克服了重重的困难,进了扫盲班,硬是学会了加减法和简单的基础识字。能自己记生活账本,能看着报上最起码的文章。每回不懂不明白的地方会来请教我们,弄懂为止。
母亲更是了不起,她好强、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用爱呵护着我们,言传身教,是我们儿女们学习的榜样。
下岗的风潮来了,失业却一个也没有找上我们。我们平稳而缓慢地前进着,在母爱的护佑下,在爱的生活里平凡地生活着。
母亲是一个不懂情趣、没有文化的妇女,但她却又是一个懂爱的女人。她把她全身心的爱给了我们,却从没有奢望过从我们身上获取一点爱的回报。母亲是传统的女人,却又是最伟大的女人。
母亲的诗意,开在我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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