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别用你的个性
挑战姐的脾气
“快来人呐,快,逮住这个小杂种”,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伴随着踉跄的碎步子,左摇右晃,几次差点跌倒,女子追逐的有些气喘。
“小姐,怎么了”,正在打扫庭院的两个奴仆急忙赶来。
女子指着正猫在长廊旁树下的一只蓝眼金丝猫气喘吁吁的道:“给,给我,给我逮住它,逮到了给我把它爪子剁了”,她恶狠狠的盯着这只她喂养了一个来月的猫。
两个仆从得到命令,转身又叫来了两个人,从柴房拿出木棍和渔网,朝着那只猫围去……
“看我今天不剁了你,小畜生,还挺能跑”。女子坐在走廊的青石凳上,不均匀的大口呼着气,嘴中不住的抱怨着,一只手不停的捂着肚子,可能是跑的急,有点抽的疼。
“鬼天气,死热,这才早晨,还让不让人活了”。女子抬头看看了刺眼的阳光,嘀嘀咕咕的伸手捏住前胸的衣物,抖动着身上的热气,又催促下人:“给我快点,再逮不到,统统给你们下板子,几个大男人,跟饭桶一样”!
焦急催促的气息弥漫在院落里。
几个下人听罢,也晓得小姐的性子,真的能将气撒到他们身上,便商量着左右各两人,持渔网缩小范围,接近的时候就拉网扑上去。
“小姐,你,你跑的太快了”,一个胖丫头犹如饭团一样,吃力的来到女子身边,她叫蕊儿,是女子的贴身丫鬟。
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走,因为那两条腿压根就迈不开步子,胳膊上还有始终好不了的青瘀。
说到蕊儿的胳膊,还要有的一说,她是女子的第三个丫鬟,因为女子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掐人。
按照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太瘦了肉显得软掐起来没手感,肉太紧实了掐不住,就要胖一点有肉,又不显得紧实的,掐住使劲到一半还有弹性,纵使丫鬟疼的眼水直掉,她也要掐的过瘾后才放手。
在蕊儿前面两个丫鬟,第一个人就是给掐走的,第二个因为皮肉太松而被赶走的,她是第三个。
蕊儿是养女,只有母亲健在,家中两个哥哥被朝廷征兵,在战场上战死了,家里时常揭不开锅,为了养母,她必须要找个活计,来支撑那个残缺的家。
还记得刚进府,在刘管家的带领下,来到小姐身边,就先被掐了一下,当时疼的她硬将眼泪水咽下去。她心里天真的想,估计是小姐在试探她的忍耐力和吃苦的程度,自己一定要坚持住,让主子有个好印象,她依旧保持笑脸,虽然可能显的那么僵。
事实可不像她所想,每天白天掐也就算了,晚上安歇的时候蕊儿必须陪在床边,不能吱声,她掐的精疲力尽懒散的睡着后,她才能退下去睡觉,简直比死还难受,但是自己这么胖,又能找到什么谋生,更何况家中的母亲还指望着她,她只有硬生生的每日受着折磨,还要伺候小姐,两个胳膊到处都是青瘀,大片大片的排列着。
刘管家本来正要去门口迎老爷下朝回府,走过前厅,看到小姐吩咐着这几个下人在那里追赶那只外朝进供的蓝眼睛猫儿,就乐呵呵的站在花园里看着,不时的也指挥一两下:“你们俩,往那边去一点,把那个空子堵起来”。他甩了甩袖袍,别在身后,别有兴致的观望着。
那只波斯猫平日里喜静,常常慵懒的卧团在一个地方,长时间不动弹,也是这一习性,它并不急于奔命,依旧等生人靠的太近的时候才选择逃走。
此时家丁将府门打开,沐一宽,沐尚书下朝回来,刚一进门,刘管家立马迎上去,替沐一宽将身上的尘土拂了拂,立马伸手接过老爷的玉圭,小心的踹进怀里。
“他们几个,在那里干什么”?沐一宽刚进门就看到几个下人不干活在那里似乎在游耍,心里有些不悦,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蕊儿站在小姐身旁,看到老爷回来了,便轻轻的说了句:“小姐,老爷回来了”。
“回老爷,小姐刚刚在追……”,还未等管家说完,女子瞬间由气势汹汹转变成娇滴滴的模样,三步并两步上前插话打断。
“爹地…,你终于回来了,回来晚了怕是见不到怡儿了”。说着上前挽住沐一宽的胳膊,一阵梨花带雨。
对于这个女儿,沐一宽平时甚是疼爱,除了平时多些矫情,其它也说得过去,官宦之家嘛,难免多一些小性子,何况是女儿,出嫁后应当会有所改变。
“快别哭了,女儿家家的,总是哭鼻子,人家看到会笑话你的”,刚刚还一脸正肃的沐尚书拿起女儿手中的帕巾小心的给她擦着好似并没有泪水的眼睛。
“跟爹说怎么回事,爹替你做主”,沐一宽眼睛爱怜的盯着宝贝女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女子听罢,伸出右手,解开缠在手指上的手帕,只见在她的食指上有被猫咬过的一小排血痕,刚刚还似哭非哭的脸颊上瞬间掉下几滴泪,她心疼自己,感觉很委屈,声音娇滴滴说:“清晨我在梳妆,就把它抱在怀里,不知怎的,它咬了我一口就跑了,女儿受到惊吓,这才追了出来”。
沐尚书闻听后,赶忙吩咐管家:“快去请郎中,给小姐看看碍不碍事”。说罢带着她边往正厅走去边安抚着女儿。
“小姐,小姐,抓住了”。那几个仆人生怕漏了功被小姐打板子,一同七手八脚的抓着网住猫的渔网,远远望去,就像四个屠夫抬着几百斤重的肥猪,然而,那只是一只几斤重的猫,它在网中挣扎着,惶恐不安的望着四周。
在自己的遭遇告知父亲之后,女子越发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听了下人的禀报,她大踏步的从父亲身边跑了过来。
“快,给我把它的爪子拿刀砍了给我扔到柴房去,不是很会跑吗,再跑一个我看看”!她突然间歇斯底里的叫喊道,所有的怒火重新再一次被点燃,两侧脸颊涨的通红。
她叫沐明怡,是慕容紫凤与沐一宽的女儿,外公是当朝宰相慕容春,姑妈叫慕容兰思,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数十年的经营,这支外戚门庭在势力上已经枝繁叶茂根系庞大。自小家族的藤蔓庇护与父母的宠溺生成她浓重的富家小姐的脾气。
蕊儿一直跟着小姐,她清楚事情的经过,可是她却不能说,小姐不允许人忤逆她的言行,就连畜生也不行。她只好闭紧嘴巴紧紧的在后面跟着,眼巴巴的看到仆人对唐子的刑罚而心中悲忍。
这只猫先前是外邦小国进贡给皇室的玩物,皇帝将它赏赐给了慕容春,因为长着一双蓝色的眼睛,看似又挺乖巧,与平常的家猫不同,就被沐明怡看上了,吵着闹着从表姐慕容凤仙那里要了过来,她给猫取名“唐子”。
刚开始养了几天,没发现唐子与别家的家猫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胖胖的脸上长着两颗蓝色的眼球,于是沐明怡在闲暇的时间就喜欢捣鼓它,趁它睡觉的时候偷偷把它的舌头一点点拖拽出来,然后用手帕捏着,渐渐用力,寻找着与捏丫鬟胳膊不同的手感,她发现唐子的舌头肉挺多,加重了想要掐的冲动,当然最主要的是把它的爪子磨平,这一点她已经想到了。
清晨的阳光射进闺房,一缕浅黄渐渐照亮房屋,丫鬟们正服侍着小姐梳洗,一旁的蕊儿在首饰盒中挑选着小姐的发钗与吊坠,唐子正趴在梳妆台下用漠然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它看着屋中不时走过路过的丫鬟,一副事不关己的幽幽眼神,这时,一束目光注视着落在了它身上。
“蕊儿,把唐子抱到我这儿来”,正在梳妆台前坐着的沐小姐,一个丫鬟正在给她梳头束发。
放下了手中挑选着的金银宝器,蕊儿应了一声便来到桌下,伸手抱起了正一脸懵然的唐子,起身递给了小姐,她知道小姐又要捣鼓它了,她投给了唐子一个同情的眼神,心中替它感到担忧。
“哎哟”,还没有叫出声,蕊儿赶紧的捂住了嘴,两只眼睛紧闭,似受了撞击般疼痛,圆圆滚滚的脸上如面团一样揉在一起,牙齿咬着嘴唇,她只能一声不吭的先站立在小姐身旁,趴在小姐腿上的唐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投来了同情的眼神。
在释放完自己变态的习性后,沐明怡松开了已经掐的没有气力的手,在她看来,下人,就是下贱。痛苦,原本就该属于她们。她抬眼望了望铜镜中的自己,婀娜,清丽,身份是需要彰显的,虽然她没有说过,但是她的言行举止处处能够看出端倪。
正在梳妆的丫鬟在镜子中看自己有没有梳的对称,无意中在镜中与沐明怡的眼神对碰了一下,慌忙收了目光,紧盯着手中一缕正梳着的头发,紧张的一身冷汗。
“蕊儿,今天戴那个紫金玉钗,等下用过膳我要去吉庆街逛逛,看看有什么好玩好看的东西”。她回过神来,一边对首饰盒旁的蕊儿说着话,一边伸手抚摸趴在腿上的唐子。
那双湛蓝色的双瞳仰望着正在梳妆的沐明怡,似乎想逃开,它的四肢轻微的挣扎着。
“别动,唐子!”她一边呵斥一边双手稍稍用力的将它按的服从,然后一只手在它毛茸茸的头上寻找着本来的头颅大小,最后停止在它的浅褐色鼻头上,不知哪里来的好奇感,她捏住唐子的鼻子,用力的捏了下去,柔软细腻中带着弹性,小家伙不住的挣扎,她仿佛没有察觉,另一只手将它按住,纵情的享受手指传来的快感,渐渐用力,身下唐子的头不住的扭捏,快要窒息了,突然,它将头转了开来伸口在沐明怡的食指上咬了一口。
“啊,小畜生,你敢咬我”,她慌张的将唐子扔开,赶紧看了看被咬伤的手指,见出了些许血,便生气的抬腿对着它踢了过去,唐子似乎察觉到危险,也是好不容易挣脱掉她的魔爪,便惊吓的逃开,蹿出门去,身后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喊与追逐声。
“小姐,没伤着吧,月儿,快去松合堂把坐堂的郎中请来”,虽说常受折磨,但是身为贴身侍婢的能力和眼力蕊儿还是做得很不错。
“是,奴婢这就去”,叫月儿的婢女忙小跑着叫上一个门卫出了府门。
于沐明怡来说,突如其来的背叛与反抗才是她真正暴躁的原因,平日里长辈的宠溺与自身的骄纵造就了她视人视物的高傲态度。
沐明怡气不过唐子咬了她还跑出去,抬手便给了蕊儿一耳光,只听“啪”的一声,蕊儿圆滚滚的脸上多了个巴掌印。
“死丫头,还不给我去追”,她气的跺着脚,指着门外。
蕊儿不敢捂脸,低声的应了句就迈着肥嘟嘟的裤腿朝门外跑去。
身后的沐明怡紧跟着跑了出来,身量轻盈的她不一会就追上了蕊儿,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骂声咧咧的追着唐子叫嚷开来。
然后,然后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此时尚书夫人慕容紫凤也过来了,她在卧房中听见女儿的叫喊声,便询问了丫头,得知女儿受伤,便匆匆起床赶来。
扭捏的粗肥腰肢镶嵌在肥硕的屁股上,步履与蕊儿无差别,她刚刚走到近前,便看到仆人将唐子按在地上,用柴刀剁去了它的一只爪子,它撕心裂肺的叫着,刺耳的猫叫声彻响在院内,一旁剁下的脚趾还在一动一动的。
看到眼前的情景,慕容紫凤哇的一声干呕起来,身体下蹲,由于过于肥硕,她半蹲着,显得非常难受的样子。刘管家看到忙对仆人说:“去,带到柴房去弄,别在这里脏了夫人的眼睛”,说罢挥手赶似的让他们下去了。
蕊儿心中不忍,便上前对着慕容紫凤跪了下来,停顿了一会。
“夫人,唐子平日里也乖巧的很,今日估计一时没反应过来弄伤了主子,如今也得到了惩罚,蕊儿想收留它,给它留条活命吧”。
沐夫人上前查看了下女儿的手指轻声的询问她:“怡儿,还疼吗,母亲那里有昨日珠州府送来的南海玛瑙手串,来我房里我送与你”。
门外月儿领着郎中进来,郎中五十左右的样子,一身干净的蓝色素布服,胡须修长斑白,打理的还算精致,看起来挺精神,医术渊博的样子。
蕊儿在一旁跪着,主人没说话她不敢起身,转了一个向,面对着小姐。
“小姐,请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容在下替您把一下脉搏”,医者观察着说到。
沐夫人见状,招呼女儿和老者去正厅诊治,几人先后向正厅走去,沐夫人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蕊儿,又踮脚看了看大门外,一张大饼脸上泛着富家人家特有的油渍光泽,她刻意的掩饰了下眼神,便转身去了正厅。
厅堂干净雅致,墙上挂着一副墨宝,题为“岁寒松犹劲,漫路志更坚”,此字是尚书的岳丈慕容春题写的,这老头平日里喜好书法,不管为人怎样,这字写的还算是遒劲有力,下面是一整张大黄花梨木雕刻的两个主坐,主坐中间的平台上摆着一个宋代的大口瓷瓶,其间插着后花园中刚采摘下来的百合,幽幽的散着香气,再往前两排总共四座的红木会客椅,质感厚重,端庄大气,左右两侧各有一扇屏风,落地两个奇石压镇,显得粗旷而不简单。
来到正厅,郎中看了下沐明怡的伤势,又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对她母亲说:“小姐的伤势不严重,但是要将结痂的血放出来,重新敷以去湿化毒的药草,便无大碍”,老医者斟酌着话语。
“什么?你嫌我还不够疼是不是?老东西,我不吃药,不放血,你就看怎么治吧”沐明怡听说要再扎她针,大声的咆哮道。
郎中没有理会她的噪声,收拾着药箱里的针毡,继而看了看她的母亲慕容紫凤,似乎在征求着意见。
“小翠,快拿蒲扇来带我去去温,这鬼天气”,慕容紫凤一边擦着脸上的油光珠一边朝丫鬟喊到,然后转头对郎中说:“既然小姐不愿意,你就另寻它法,小姐金枝玉叶之躯,怎能受得住这份罪”。这个胖女人眉眼上扬,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眼见这副求医问诊的态度与姿态,老郎中心中憋屈,又无可能说服这对母子,他最看不惯富贵人家的这种习性,冷不得热不得,怕疼怕吃药,恨不能成神仙。
他略微想了想,便开口对主人家说:“夫人,小姐,草民用草药配置一副方子,请小姐务必早晚用热水侵泡,至手指发皮起皱,大概两三日便可无碍”,这个法子也是最不保险的,若手中的积血不能及时放出,可能会感染,可是,对碰到这样刁蛮的主顾他也只可尽力满足,心底里是特别排斥的,尽管这样,他没有表露出来,将针毡收起。
“好,这样甚好,就这个法子就不错”,尚书夫人一脸堆笑的看着女儿沐明怡:“女儿,你看这样可好?”
翠儿在一旁一遍遍的来回扇着蒲扇,慕容紫凤身上一股浓烈的胭脂气味不停的散开,香粉浓烈的有些刺鼻,迎面而来不停的熏染着老头,他皱了一下眉,转而走向小姐,借询问避开这妖娆的气息。
沐明怡眼睛呆望着厅外,似乎是一早上折腾的没有了气力,眼神呆呆的落到了蕊儿身上,这丫头跪在那里耳边垂下的鬓角依然遮不住她团状的脸颊,正随风散乱的挂在脸上。
看到她跪着的姿态就像一个圆球,沐明怡“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接着呵呵呵的笑个不停,笑好了,指着蕊儿大喊:“起来吧,别跪了,过来”。
“怡儿,母亲在和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慕容紫凤抬了抬屁股,出的汗多,已经粘连在屁股上了,她微微扭动着,估计也是太重,坐下的椅子也清脆的跟着吱吱的响着。
跪在外面的蕊儿听到小姐唤她过去,由于太胖,站不起身,她歪了下身体坐下,然后爬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小跑进了堂,走近沐明怡,她抬起衣袖擦着两颊的微汗,下意识的收紧了胳膊的肌肉,怯怯的站着,等待着小姐的问询。
刘管家原本正在老爷书房外待命,老爷正在书房中起草文书,命他前来问询下小姐的伤势,便听从老爷吩咐前来,此时已经在正厅呆了会,见此情景,上前招呼郎中。
“先生不辞劳苦前来府中看病,我看先这样,你把药方写一下,回头小姐要是愿意的话,就每日早晚侵泡,你看,这药方?”管家故意停顿了下,给郎中自己接话。
碰到这样的主顾,老头也是无语,便接了话茬:“这样也可,那我就写一张药方,还请小姐能够按时调理排毒”,说完便伏案提笔写了起来。
“既然你可怜那畜生,你要是不怕咬你就带到你身边养吧,也免得人家说我跟一只猫过不去”,她瞥了瞥蕊儿,收了收嗓子:“我只是觉得你喜欢它,才将它送给你的,听到没有”。声音婉转中突然加重了声线。
“听到了,蕊儿听到了,谢小姐赏赐,蕊儿一定会好好待唐子的”,听到沐明怡同意将唐子给予自己抚养,她的心中真心的为唐子开心,至于这些场面上的话,她不在意,面子只是有权有势的人的专属,更何况这些对于她来说,一文不值,她只想救出那条可怜的猫而已。
“不许带出屋,服侍小姐期间只许放在屋子里,今天这样的事情今后不许再发生”,慕容紫凤看着同样胖力十足的蕊儿,严声的告诫道。
“蕊儿记下了,一定不让小姐再碰见唐子”。她懦懦的说着,突然间胳膊传来钻心的疼,沐明怡将手指用手帕缠上,看到蕊儿的半透明衣袖,情不自禁的果断上了手,只见她皱着眉头,牙齿咬合,将快乐沉浸在手指上。
蕊儿没有表现在脸上,咬着嘴唇,忍着!心中显得很无奈,刚刚收紧胳膊后小姐没有掐她,刚放松就突然给掐上了。
最可笑的是,一个郎中,病患家属还嫌弃他说话多,真是闻所未闻,在他将处方写好之后,还准备叮嘱两句,谁知给沐府管家半推半就的引出正厅,在交给自己五两诊费后就糊里糊涂的出了府,此时正站在隆裕街街道上,四周嘈杂的人熙熙攘攘,回头望了望这宽阔的府门,老头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罢了下衣袖,转身融进人群之中……
第二章
“搬进来,快点,手脚都麻利点”,府院后门,刘管家站在后门口朝着几人催促的说到,不时的左右回顾左右。
尚书府后门是一条小道,道旁紧临着一条南北走向的小河,河岸两边郁郁葱葱的长着一颗颗的垂柳,大片的树荫下,微风过处,显得格外的凉爽。
几个身着麻衣的壮汉抬着一口大箱子正小心的抬过后门,从他们的神情吃力的程度与脸颊上大颗的汗珠来看,箱中装的应该是分量不轻的物品。
门外几步之内,陕西知州司徒仁一脸谄媚躬身向刘管家递上礼单,低声的说道:“刘管家辛苦”,说完从袖袍中取出足锭的黄金交于管家刘,谄媚的低声嘿嘿的傻笑:“卑职的升迁还望尚书大人多费心”。
刘管家将金锭在手上掂量了几下,看着眼前这微风阵阵,司徒仁仍旧一脸热汗:“司徒大人有心了,我定会为您向我们大人多说好话的”。
他脸上堆上笑容,嘴角的硬皮褶一圈一圈的绕在脸上,转而收回话锋,抬头眺望了下幽静的小道,眼角抽动了一下:“大人一路奔波,还请回吧”,说完转身进府关了侧门。
司徒仁也收起脸上谄媚的假笑,对轿旁的师爷吩咐到:“快,回客栈将东西抬上,去宰相府”,说完钻进了轿子中。
刘管家将手伸进袖口中,搓揉着那锭黄金,这个老练的老头已经不需要对光和敲击,光凭手指搓揉就能揣测出黄金的成色与纯度,他嘴角满意的笑着。
“老爷,陕西知州派人送来的东西已经放在库房里了,这里是礼单”,刚进书房门,刘管家便向老爷汇报。
此时的沐一宽正在仔细的观赏着颜真卿的碑文拓片,这是他的门生黄门郎郭图佳专门寻来赠与他的。
“好字啊,好字”沐老爷情不自禁的赞叹到。“你看这个礼字,多么浑润,满满的紧实感”。
刘师爷顺着搭腔:“是啊,老爷,这颜真卿将各字的神韵都沁在了字中,当真不愧为书法大家”,他阿谀着走到沐一宽的身旁,将礼单悄悄的放在了一旁,退了出去。
这刘管家也是深水潭中的泥鳅,溜光水滑,他知道老爷借字喻事,说字圆润意思就是问他礼品丰厚不丰厚。他接腔回答老爷,他的字浑厚饱满,这一来一回该禀报的事情也禀报过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剩下的就是静静的退出来,好腾出时间给老爷继续观赏浑厚的字。
他将门关好,弯身拍了拍身上的袍边上的灰尘,心中想,宰相府那边礼物肯定更重,这司徒仁可真的是大手笔,那么一个贫穷的省份能给他捞出这么多油水,可真不愧是个能人,他随意的想着。
沐一宽,时任朝廷吏部尚书,掌管着国家官员的考核和推荐权,三品一下承报宰相,宰相任免,三品以上,朝堂上由宰相提名,朝议而定,这个司徒仁,看上的是从二品的京官司曹,讲白了,就是想进入国家中枢,六部的下属部。
“小姐,该泡手了”,蕊儿小心的端着药盆进来。
“拿走,难闻死了,都泡了两天了,该好了”,沐明怡正躺在床榻上翻着金瓶杂记,看的带劲中,看到蕊儿进来,一脸鄙夷的样子望着她手中的药盆,顺带翻了她一眼说到:“快出去”。
“可是,可是小姐,夫人叮嘱过,要泡七天,今儿才第三天,小姐,你就再……”蕊儿怕夫人骂,又怕小姐发脾气,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叫你出去听到没有!”
她还想劝小姐两句,听到小姐生气了,忙端着药盆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屋外传来慕容紫燕的声音,门被打开:“怡儿,快,听话,把药泡了,再不然我就让郎中给你下针了”,慕容紫燕肥胖的身子仿佛慢动作跨进门来。
正在翻阅着杂记的沐明怡赶忙将书塞进枕头下,脸上微微带着红晕的坐起身,身体有些局促的回答:“知道了娘,我想我傍晚再回来泡吧”,说着走到门前,将刚刚迈进门的慕容紫燕挡了回去。
“我出去看看,顺便逛一下长安街的街市,有些日子没有出去过,闷了半天了,蕊儿,你来”。她跨出门,唤着丫鬟,眼神带着点寒气。
刚出府门,沐明怡便上手狠狠的掐住蕊儿的胳膊,牙齿咬着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小姐,夫人吩咐过,奴婢真心不是有意的”,她涨红了脸,声音颤抖的回答,疼过劲了,就不会再感觉那么疼,她心里这样想着。
在城中较为繁华的隆裕街街角,正对着皇帝后花园中的假山处,庄严的蹲坐着两个大石狮子,那狮子审视凌厉的目光交错在府门前,使得往来之人保持肃穆之心。院墙环护,白墙黑檐,丈约百米,院墙外零星的挺拔着几颗苍劲的垂杨柳,想必是连着皇城的地气,竟也殷实的垂接地面。台阶往后两根厚实气派的朱红漆府柱,中间遒劲的魏碑体写着两个大字“沐府
一是自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方面靠自己的为人处世,二还是依靠岳丈大人,宰相慕容春的一路荫泽,
仆人们正聚精会神的围捕着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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