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南辰那天,微微细雨。路上行人只有他没有撑伞,且走得不急不慢。到了街角的酒吧,我在收伞。“你有没有纸巾?”是刚刚淋雨的那个人。我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正式西装,径直走进了进去。
酒吧里已经来了许多朋友。这样的聚会我不常来,酒吧的灯光和兴奋躁动的声音,让人觉得颓靡。更重要的是它不能带走我的情绪。我刚坐下,J对着不远处西装革履的男人招手。他是J叫来的朋友—南辰。南辰很英俊,但我不喜欢他的眼睛,眼里有燃烧后的灰烬散着点点火星。
自南辰加入了这种聚会,再也不是我一人坐在皮质沙发上无聊。他和我一样,只是默默的看着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眼里无明亮。偶尔会喝几口小酒,但感觉不到任何味道。我想,他和我一样不合群,但又略微不同,他仿佛丧失了兴趣。J说南辰以前对酒吧沉溺。
心情很好的时候,我会提前走。去街上吃一碗小馄饨,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回家。那天南辰和我一起提前离开。在街上南辰说要请我喝咖啡,主要是有事拜托我。他让我陪他一起去医院看一个女人。我问他我需要扮演什么角色。他说你和我一起去就行。
到了医院,他没有很快进病房。在病房外走廊上坐了很久。大约抽了三四支烟,推门进去。病房里有三张床,靠里面的床上坐着一位女子,看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南辰眼里的点点火星,也是燃烧的火种。女子很清丽淡雅,安安静静。她先看了一眼我,再看了一眼南辰。我轻轻退了出去。她看见我就好了。
大约半小时,南辰出来了。脸上一片阴冷。他说这是他一直想追求的女人。前天刚来做了人流手术。曾经因为她,他戒掉了酒吧。觉得沉迷酒吧的男人不配拥有她。现在他好像后悔了。我说你已经用差劲的方式告诉她你不再要她了。在她最失意的时间。
后来,南辰开始重新爱上酒吧。并且带着女朋友来参加我们各类聚会。他女友总会给我们说南辰做过的让她感动的小事。也给我们看她的求婚戒指。但我知道,她不会是南辰的归属。过于炫耀,说明你在慢慢失去,或者始终未抓住。
半年后,南辰在一次聚会上说他要结婚了,以后都不再来酒吧参加聚会。他没有说新娘是谁。但我知道是病房那位安安静静的女子。对南辰来说为她做出改变的时候,就意味着非她不可。南辰说我和他很像。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J。
我忽然有些明白,有些感情不是做出改变,就可以得来。我和南辰并不像。我从来没有非谁不可。自那以后我也没有去过酒吧,我并不喜欢,也不想勉强自己。J依旧很喜欢蹦迪喝酒。他的归属就是酒吧。我也再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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