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的我,独自一人在厦门;突然忆起往昔,闪烁着光芒的少年时光。
清晨的阳光借着窗棂,明媚的投射在床沿的被褥上温温暖暖。阳光的温度如晒透的棉花般蓬松软绵,蜷缩在被窝里的男孩慵慵懒懒;甚是舒服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假日回笼觉。频率规则软糯的鼾声,舒服安详的睡容;以及枕心无拘束的口水像萱纸上熏染铺成的一点墨,润湿了一大片……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长时间的睡眠,也会给人带来一系列的不舒服。比如:全身无力,关节酸痛,以及越睡越困的恶性循环。
男孩从被窝中探出头,(因为他睡觉喜欢把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小的时候怕黑睡觉关了灯就将整个人套在被窝里。)看见阳光有些晃眼;条件反射的用右手被遮挡。心想是要起来了睡得浑身不得劲。正打算拿床头柜上的毛衣来穿,“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尿急。男孩跳下床,撒着拖鞋借堂屋;过客厅到后院,穿过厨房到了厕所。
“哗啦,哗啦……”畅快淋漓的解决掉了那不速之客。此刻的舒坦不会打游戏时差之分毫,不管何时何地,任何人的快乐幸福都是一种自我需求得到满足的感受。
“这后院风大,我滴伢儿你穿的这么单。还要冻死克呀。不是这泡尿,我看你都不会起来的。这么懒呀耶,勒长大了哪得视乎哟。”母亲在院内指责着男孩穿的过于单薄,套着秋衣秋裤就在室外跑。虽说有太阳,江汉的隆冬毫不逊于北方。
“晓得了耶!姆妈!这不是突发事件吗?我也只能随机应变呀。”男孩笑呵呵的说。
从厕所出来看着天空中的阳光被横枝斜桠打散,稀碎的撒在林间斑驳陆离。露珠还安之若素的挂在枝头屋檐,丝毫没有一点惧怕太阳的怯容。厨房屋顶灶台的位置,炊烟从瓦片与瓦片的缝隙中袅袅升起。如丝如缕消失在高空与云彩水乳交融。烟囱升起的炊烟稀稀散散说明灶堂里的火将要燃尽,米饭也就自然好了。我记得小时候不知道怎么煮饭,常常是非生及糊。要知道柴火放的太多烧的太旺米饭必然会烧糊,柴火放的太少小火依稀又会出现夹生饭。所以农忙时叫我煮饭,母亲都会数好把子(把子:农作物的秸秆,折断缠绕成十公分左右的东西。在江汉称之为把子。)烧完就好,生或糊都不是我的问题了。其实那时候一般都是好好的,把子烧完饭就好了。
进了厨房,方桌上四平八稳的放着四碗家常菜;都是母亲的拿手菜。左手缩成凤爪状抓起菜就往嘴里送。想先试美味,正好被母亲撞见。
“要吃不知道用筷子夹吗?这样用手抓成何体统。再这样我就叫你爹爹打人滴呀。听到吗?”母亲皱着眉头,沉着脸;厉声的警告。
“姆妈,有必要这样小题大做吗?不就是没用筷子吗?看您搞的我像是作奸犯科了是的。”我撅着嘴,双手垂直贴着裤经。虽然嘴里发着牢骚,身体却本能地站的本本分分。
“切代不切教,看我不打死你化生子。”母亲抄起扫帚就要大义灭亲,我机智的窜的一下就跑开了。进了里屋穿了衣服,拿着拔罐;手上牙刷上挤好牙膏到院中洗漱。
院子里一尘不染,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各种杂七杂八物品也被母亲归置的整整齐齐。只有杂屋旁鸡笼前的一角,一二十只鸡在啄地上的谷子。认认真真,勤勤恳恳。
“ 黎明及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每次看到这句话时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母亲忙碌的身影,想到干净整洁的家;与之我调皮捣蛋的少年时光。
听见院门上清脆的拉环声,以及门被推开的嘎吱,嘎吱……
“宝伢儿,好到了吗?你爹爹回来了。搞了快滴来吃饭叨呀。”
“来叨,来叨……姆妈。”
“有时候想放空自己但我是男人……”闹钟响了,手机就在枕边。原来是个梦。
或许你也和我一样。在最压抑,最无助的时候;梦回少年和爹妈讲着乡音俚语,吃着家常菜 。有说有笑,有争有吵……
看的见炊烟,望得见家。推的开门扉,碰得见亲人。是来路。
看不见炊烟,望得见家。推的开门扉,碰不见亲人。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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