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正站在木叶医院一楼的走廊处,被日光的阴影遮掩,面向医院后院的花园,看着什么。跟随他的目光看去,不难发现,那位站在在日光下盛放的花圃丛中跟着一群孩子欢声笑语的女孩,正是她。白色大褂,粉发齐肩,春野樱的身影在阳光下仿佛模糊成了闪烁的叶片;清脆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夏日温热的风,远远的飘过来,踟躇在佐助的耳边,仿佛还发出了动听的回音。
如果说佐助那如黑夜般平淡无波望不见底的眼睛能够被什么颜色给牵动的话,那一定是粉色吧……
安静的站在走廊处的佐助,已很小心的掩饰自己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别处却又偷偷回到她身上。自以为已经很小心了,但春野樱好像与生俱来具备某种感知宇智波佐助的天赋——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发现他。“佐助君!”
佐助远远就听到了她惊喜的呼声。“你怎么在这……”小樱离开了孩子群,满怀欣喜地跑向他。佐助愣了愣,“散步。”他淡淡地说。
“一个人吗?”
“嗯…”
“这样啊……”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突然间没有了话题。
沉默使小樱蜷在胸前的双手逐渐冒起了冷汗……
他们之间,到哪一步了?
忍界大战后,为佐助鸣人的伤情日益操劳着的小樱,几乎寸步不离地待在他们身边悉心照料。仿佛回到过去第七班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这样的时光让小樱觉得幸福又不真实。
也正因为这样奇妙的感受,小樱惶恐又充满着某种期望。她和他,自那场血雨腥风的忍界大战,她声泪俱下的告白,他迫不及待的道歉,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和以前相比似乎更微妙了……到底在期待什么呀……春野樱很苦恼的想。她到底能在佐助身上期待他为她做出些什么呢?只要他现在在她身边不就很好了吗?不是吗?不是的。总希望可以发生什么,这一点点近乎有些奢侈的愿望,大概是大战之后的这些个月来他在身边的缘故吧,因此变得贪心了……佐助君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佐助君今天身体感觉好些了吗?”果然还是她主动打开话题,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敢期望宇智波能够主动起来的春野樱讪讪的笑起来。“嗯……”“手臂呢?阵痛还多吗?”小樱越说越是蹙着眉关切的问。佐助平静的看着正关心着他的小樱,恍惚中她关切的样子和年少时她那张总是为他担心的脸重叠了起来。“还好……”他淡淡地回答。“啊…那就好……”像是落叶随风飘落停在湖面上静止了一般,春野樱松了一口气,但却又一瞬间,惶恐地像是抓住海上浮木,猛然又打开了话匣子。“佐助君最近好像经常出来散步,是不是鸣人那家伙又打扰到你休息了……”“……没……”“哦……”啊,看,又是沉默,宇智波佐助到底就是个杰出的话题终结者吗?春野樱感到无奈,心里只想能够再单独和他多呆一会儿……“和那个黑头发的……”
没有想到,佐助竟然破例打开了话题。
小樱在惊喜之余又慌了手脚。“啊、是雏田吗。”佐助轻轻点头。“也是,最近雏田经常来看鸣人,也就只有鸣人太迟钝了吧……”“什么…”诶?难道佐助也很迟钝吗…小樱突然不知该作何反应。“樱姐姐!~”这时远处的花园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那个声源体由远及近,蹦到小樱的身边。“樱姐姐,你离开好久了~我们都在等你”前来的小孩是战后需要接受心理治疗的孩子,小樱今天好像一天都在陪他们。“啊,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小樱弯下腰,对着小男孩亲切地笑,语气也因为和小朋友说话的关系而变得孩子气起来。小男孩眨了眨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站在小樱身前的佐助。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他心中光芒四射的女神姐姐突然抛下他们久久不回来呢。小男孩不屑的瞟了佐助一眼,什么嘛,只是一个断了一个手臂,浑身上下写满生人勿进的男人嘛~
不过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眼,眼尖的小男孩却看见了这个男人默默注视着小樱的柔和的目光,男孩心中不悦的回头看向他的樱姐姐,身心却猛受攻击一般,发现他爱慕的樱姐姐正低着头,脸偷偷发红,正不知所措的想着要说些什么……一瞬间,男孩好像知道了什么,有些生气起来,一下子扑进了小樱的怀里“樱姐姐,快点啦,快点来陪我玩嘛~”小樱吓了一跳,佐助眉头微蹙。“啊,好,对不起,我现在就和你玩哦。”小樱歉意的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抬头却看见了佐助有点黑的脸。“佐助君?”“………”佐助收回目光,沉默不语。“是哪里不舒服吗?”“…没事……”佐助撇开头,看向别处。小樱愕然,关切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樱姐姐!!~”男孩又警觉地紧了紧抱住小樱的手。“快点吧。”“好…好的……”小樱从失落的情绪里回过神来,声音失了悦色。“那…佐助君,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哦。天色有些晚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晚一点会去给你和鸣人换药……”“啊。”佐助漠然的说着,始终没再看她。殊不知此刻小樱的样子苦涩得人心疼。
直到小樱越来越远去,佐助才又慢慢的把目光转向远处的她。
和鸣人打过那场架之后,佐助想明白了好多事情,但也还是有许多事情如雾里看花,让他摸不着头脑,甚至有时也会突然变回过去心事重重的孩子;
像这样默默地注视小樱忙碌的背影似乎自住院以来就开始了,佐助也分不清这其中的原因,只是,好像樱不再是只会把她的温柔分享给他了。心里莫名奇妙的感受卡在胸腔处愈发吨重了——真是臭小鬼。
佐助心里突然骂起了方才那个缠着小樱不放的小屁孩。
于是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喂,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嘚吧哟”还没踏进房门半步,佐助就听见了鸣人愤愤不平的声音。佐助在离开小樱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到病房,他知道那个一头黑发的女人还呆在病房里照料鸣人。他一个人处在他们之间的空间里,怎么说,即便佐助懒得去理解什么,但大概也能感受到什么奇怪的氛围吧……
真的……烦人……
他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叫做雏田的女人看向鸣人时的那种目光,眼底尽是笑意与羞怯,那一种他也看到过,在樱身上,在樱看向他的时候……所以这代表了什么是吗?让人感到奇怪的氛围,当小樱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这时佐助突然想起小樱刚刚说的话,“鸣人太迟钝了”,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刚刚樱酱来了哦,还问我你去哪了,你是不是又惹樱酱伤心了啊嘚吧哟。”金毛狐狸坐在床上愤愤不平的对着佐助划着拳头。佐助先是一怔,紧接着面无表情的走到自己的床边,掀起被子躺了进去,一声不吭地的朝鸣人冷漠的丢下一个冰凉的背影。“喂,谁又惹你了啊,干嘛不说话。”“吵死了。”“喂!!谁吵你了啊!你这个臭脾气还想打一架吗!”“笨蛋鸣人!———”不知何时病房门被打开了,只听一声“咚”的巨响,紧接着一阵哀嚎,金毛狐狸捂住自己受伤的脸,差点哭了起来。“啊——樱酱!——”“笨蛋鸣人你又在打扰佐助君休息了。”小樱站在鸣人床边,怒气冲冲地对他举起拳头。“呜~才没有呢!明明是佐助他……”“好啦!~打针!”小樱狠狠的拍了拍鸣人的肩膀,鸣人顿时又嗷呜的一阵惨叫。“怎么又要打针啊!!”“一周一次哪里多啊。”“一周一次难道不多吗!?我不管,我要奖励,我要吃拉面的吧哟!拉面!拉面!”“你这家伙!……”只见小樱额角青筋暴起,却只是咬咬牙,忍住了差点又往鸣人身上抡上一拳的冲动。“好了,快把手伸出来。”小樱仍旧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虽然如此,但其实却格外关切地看着鸣人,一边还十分细心的给他整了整皱了的衣袖。“你这家伙真是的……”小樱嫌弃的骂着他,语气里的关心却分明可辨。“啊——好痛!——”“笨蛋!你这个身经百战的人还怕一个针头不成!”“这不一样!我要吃拉面!我要吃拉面!”唉,终于还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鸣人摸着脑袋鼓起的包子可怜兮兮的不说话了。
这一边,明明挨在一旁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的佐助,一直默不作声的背对着他们,从始至终都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小樱偷偷的往他身上瞄,紧接着怅然若失的收回了目光。而佐助,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正面无表情看向窗外。虽然一副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心里正乱成一团浆糊吧……
樱对鸣人的态度还是像过去在第七班时那样——对他又打又骂却无时不刻透露出对他的关心和欢喜。但为什么对他的态度就不同了呢?
为什么就不会像七班时那样总是热情似火、黏糊糊的贴过来呢?
虽然以前觉得那样很烦,但从没说过讨厌啊……啊,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怀念这种事!佐助猛然惊觉,连忙打断了这“诡异”的念头。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身后原本闹哄哄的场面突然没有了声音。在干嘛呢?佐助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声音,鸣人那家伙又和樱在搞什么恶作剧吗。宇智波佐助记得很清楚,上一次他也是这样背对着他们,他们突然静悄悄地一声不吭,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转回身去看他们。也就一瞬间,他清楚的看见樱和鸣人轰然大笑的样子。“看看,转过来了,我都说了,这招一定管用得吧哟。”“啊,佐助君对不起…真是,鸣人你这个超级大笨蛋!”小樱嗔怒的骂着他,却还是忍不住捂住嘴哧哧的笑。被戏弄了啊,向来高傲的佐助理应生气的,但却在看到春野樱那张灿烂的笑容的刹那,被怔得忘记说话了……
哼,这次可不会中招了。佐助依旧纹丝不动的背对着他们,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转身了。但是,如果不转身一探究竟的话确实有些煎熬了。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声音。这时候佐助不自觉的竖起耳朵,感觉他们似乎正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佐助面无表情,心却逐渐焦急起来。“佐助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樱突然站在了他床边,轻声叫他。他连忙恢复正经的模样,始终没有转身的意思。“佐助君,今天不用打针哦,只要换药就可以了。”“咦!凭什么啊!凭什么佐助不用打针!”隔床的鸣人一听到佐助不用打针顿时抗议起来。“笨蛋,你们的情况不一样!”这时,佐助已转身,安静的坐了起来。“佐助君,请把…”小樱突然犹豫,脸悄悄红起来:“上衣脱下…可以吗?…”说出这种似乎话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勇气,小樱心跳加速。“不方便。”他漠然答道。“诶?”“喂!佐助你什么态度啊!”一旁的金毛狐狸又愤愤不平起来。小樱有些不知所措:“是左手不方便吗?”“嗯。”他漠不关心的点头。“左手怎么了吗?很痛吗?”小樱好像偏离了主题,突然焦急万分地盯着佐助的左手臂。“没有……”从始至终佐助都没有看向小樱,若无其事的说着这样的话,实际却是在暗示什么。
不过心乱如麻的小樱一点也没猜透,只是着急的想着对策……等了老半会儿,好像不忍再这么“戏弄”她了。
“没事了……”佐助突然淡淡地说着,随手便把上衣解了下来。诶?小樱没有反应过来,所以,
刚刚那些到底是什么啊……
一旁的金狐狸也看得两眼发愣。
虽然面对佐助裸露的上半身已经不下十次了,但不管哪次小樱都像是第一次那般,屏住呼吸,十分困难的克制着自己急速的心跳。她故作姿态,在触碰到佐助那光滑白皙的肌肤的一刻,摆出了一副作为一名医者的严肃认真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实则却是她紧张的做不出任何反应了。
她轻轻地拆下佐助断臂上的纱布,检查,消毒,敷药,再谨慎小心的换上新的一层纱布,一步步一丝不苟的为佐助这么做下来的小樱感到满足。似乎春野樱一直觉得在佐助的人生中自己是微不足道的,好像从来没有在他生命中参与过什么,也没有真正为他做过什么……
把佐助救回来的人,是鸣人;把佐助带回来的人,还是鸣人;自己似乎除了哭,“一无是处”,甚至还曾不自量力的想和他同归于尽,真的很可笑吧……春野樱似乎被消磨的越来越没自信了啊……但是,至少,像现在佐助回来了,就在她触手可及的身边,至少,自己可以靠自己纯熟的医疗忍术为他做些什么了吧……
她就是这么想的,每次想到佐助君的事,春野樱的笑容就有些苦涩;她对宇智波佐助的爱已经成为习惯了,像鱼离不开水,草木离不开太阳,是怎么也不可能改变的。只不过这份爱,似乎不再像过去那般热烈,它多了伤痕,多了隐忍,多了经年累月下被血与泪促成的胆怯。
不过,只要至少现在能为他这么做就已经足够了,之前期望能够实现的“期待”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在漫长的医疗中,从头到尾小樱没有正面看向佐助一眼——她没有勇气。
给他换药这件事对她来说本身就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啊……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可以近距离的接触他,春野樱何尝不珍惜这样的时刻。如果平静下来,她还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这种气味让人怀念,像是回到了12岁七班共同任务的日子,像雨后清新的空气那样让人舒服的气味,是那时候总是明目张胆得粘着他,抱住他时所总能闻到的。想到这,春野樱忽然感慨起以前自己的胆大,换现在,她胆子哪会这么肥,就只是和宇智波佐助对视就足够让她心跳紊乱。
宇智波佐助坐在床上,安静无声的任由小樱给他治疗。大战之后,他似乎很少面对面地直视小樱,他总觉得自己看向她的目光会泄露些什么,他竟觉得会冒犯。正因如此,也只有在春野樱聚精会神地给他治疗的时候,他才会偷偷地看着她。小樱在对他施展医疗忍术的时候,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澄澈透明的绿眼睛,那认真又谨慎的眼神,让他觉得陌生却美好;有时候在室内光线好的时候,他还可以看清她白皙通透的,在阳光下发亮的肌肤。他会为之叹然,女孩子的皮肤原来都是这么细腻光滑的吗?
不过恐怕他永远得不到答案,毕竟他所认真注视过的女孩就只有春野樱吧……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好像谁都干扰不到他们似的。
佐助就这么不紧不慢的看着小樱,她当然不知道,所以,他以为自然再没有谁知道。殊不知隔床的鸣人却看得清清楚楚——佐助看向小樱的那份目光,就像当年佐助在病床上看着小樱抱住他嚎啕大哭时所露出的目光一样,只不过少了份哀伤,更多了份柔和……
他们这两个人啊,总是冒冒失失的鸣人大概都能看得清楚——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
“好了……”“啊…谢谢”小樱窘迫又腼腆的笑了笑,收好器械工具放回医务用的推车,把手放在了背后,又有些局促地笑了起来。“啊~~樱酱,樱酱,我要吃拉面,拉面!”鸣人又不合时宜的哀嚎起来。“没有拉面,有水果,吃吗?”原以为樱会拒绝鸣人的要求,却没想到她说了这样的话。鸣人一时错愕,受宠若惊地惊呼出声。
“看在你乖乖接受治疗的份上”,小樱双手叉腰,笑着“我勉为其难给你削水果吃,拉面你还是找雏田吧……”“诶!?什么的吧哟”小樱并没有解释什么,随手拿起放在鸣人床头柜上,被一群对他感恩戴德的百姓送来的水果篮子,惊呼道:“天啊,鸣人你这家伙,人气什么时候这么高了啊。”“嘿嘿!!那可不,我可是未来的火影!”说着,鸣人得意的翘起了下巴。
他们又叽叽喳喳的聊起来了啊,佐助又一次背向他们,若无其事的面向窗外,闭目养神。
“佐助君?”突然,小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佐助回头看见她站在他床边,正弯着腰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吃苹果吗?”没等佐助反应,小樱又先笑了起来。
“……”“啊啊,樱酱!樱酱!我还要啊的吧呦!!~”
真是让人头大的鸣人啊……
小樱闻声,无奈的转身,“真是的,给你削了个苹果就得寸进尺了……”说着,她却不自觉的从佐助身边走到鸣人床边,把手中的切好的苹果顺其自然的递到他嘴边,一脸嫌弃的瞪着他“喏,快吃吃吃,撑死你!”“哇!樱酱是在喂我吗!?”鸣人兴奋地大叫起来。“拜托,不要讲的这么恶心好吗!”小樱一脸发绿,狠狠的往鸣人肩上扇上一巴掌。
又在一阵哀嚎声中,鸣人笑中带泪的吃下了小樱递过来的苹果。
被樱酱喂水果本该是件回味无穷的事的,可鸣人尚未完全沉浸在幸福中,却忽感到脊背发冷。
他冷不丁的打起了哆嗦,嘴里嚼着苹果的动作也忽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鸣人?”小樱突然一反往日对待鸣人“暴力”的态度,忽然温柔起来,眉头紧蹙,以为方才下手太重伤到伤口了。
小樱这一反常的态度可好,鸣人感到脊背后已经狂风肆虐,天寒地冻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施威了,鸣人恹恹的回答:“啊啊,没…没什么……”
“真,真的吗?”小樱仍旧不放心,甚至还把手搭在方才鸣人被打过的肩上,揉了起来。
“啊啊啊,樱酱,樱酱,苹果太好吃啦,再削一个给我吧。”鸣人连忙推开小樱的手,咽了咽口水,还是保命要紧。
“什么嘛~”小樱脸色一黑,又恢复成往日的样子,“笨蛋鸣人,要吃自己削!”
说完,小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明明是和佐助说话来着。
啊,这个该死的鸣人!
小樱顿时心里气急败坏地把鸣人骂了无数个遍,顺带把自己的疏忽也指责了好一会儿。
怎么办好呢,刚才的苹果又被臭鸣人给吃完了,现在的小樱窘迫的不敢转身看向佐助。
但还是鼓起勇气的这么做了,她看见佐助仍旧如先前一般背对着她,“呐,佐助君……”小樱走到他床边,试探的问道:“佐助君,要吃苹果吗?”
她想,她可以再削一个的呀,而且还要挑一个最好看的削。
但没想到,宇智波佐助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不用了。”,果然是这样啊,春野樱本该料到的他会这么回答的,自己到底在妄想什么啊……真是的,看,春野樱,又出丑了吧……
病房内突然沉默下来,一边的鸣人像是觉得是自己的缘故惹得他们又不开心了,顿时懵得什么话也不敢说。似乎过了好半会儿,小樱才勉强的扯出笑容:“嗯,行,那…我先走咯,佐助君注意休息哦~”说着,她转身背向他们二人,推着推车走了。
“喂!佐助,你什么时候能坦率一点” 漩涡鸣人能想到坦率这个词也真是了不起。“什么…”“你对樱啊……”他耐人寻味的打趣。“无聊。”佐助眉头紧皱,翻身背向他又躺下了。
“你看看你刚刚那样,我差点以为我要被你杀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往往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说着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其实就是他什么都知道。
鸣人早看透了。
“你这个性格啊,真是超级——”
“轮不到你说。”佐助冷冷的打断。“呵呵”鸣人识相的收嘴,微微眯眼,眉毛上挑,嘴巴一噘,一副笑看基友耍傲娇的模样对着佐助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你怎么…这么迟钝呢……”鸣人还是忍不住打趣的说。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佐助不耐烦了。
“啊?什么,我需要操心什么啊……”鸣人满脸错愕。佐助想起了那个雏田看向鸣人的目光。“迟钝的人是你吧,整天就知道拉面,拉面。”“喂!你说什么啊!?”鸣人急了。佐助却又不再说话,缩进被子,闭上了眼睛。嘛,其实,两个人都迟钝……
“哦对了,你说了吗?”鸣人也不再纠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正经起来。“………”
一见佐助沉默不语,鸣人秒懂,叹了叹气。“真是的,樱酱对你来说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佐助心想,你懂什么…
“要不就干脆留下来别走算了,你看我们这样三个人一块儿就像回到过去那样,多好呀。留下来吧,留下来,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啊。”果然还是鸣人太单纯了啊……
你还是什么都不懂……“不过,”鸣人突然翻身,平躺着望向病房内苍白的天花板沉默了许久,“佐助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哦。”
“………”
病房内突然又变得静悄悄的了,窗外晴空万里,蝉鸣四起,偶有白云朵朵隐天蔽日,往他们病房内落下片片阴影;屋内静得好像能听见输液管里点滴滴落的声音,甚至窗外远处孩子的嬉笑声。大概小樱又在和他们玩吧,因为刚刚的事,现在的小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前一秒鸣人一反常态,语重心长的话,让佐助仿佛又回到了终结之谷那天,听到了“只是看到最重要的朋友在那里胡闹,心会痛。”的话……
佐助看着窗外天边掠过的群鸟,一声不吭。远处孩子嬉笑玩闹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他似乎能够看见在孩子群中的小樱。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可能是喜,也可能是忧,但不管如何……佐助似乎可以确定那么一件事,他不露声色的面庞,抿紧的唇瓣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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