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正在他第二次婚姻中安顿下来,卡罗琳则在第一次婚姻中挣扎。
女主的儿女的婚姻也不是一帆风顺,儿子大胆开始了第二次,女儿则有些像妈妈。其实女主的婚姻谈不上挣扎,如大多数人一样,平淡、和睦、一丝不甘。罕有人能奢侈地拥有完美的爱情,女主拥有的四天让她念念余生,四天很短,也足够长。
很多美好源于短暂。我们带着期待在夜空中搜寻着流星微弱的光,却不见旁边皓月,时间会摧毁一些美好。时间也会塑造一些美好。如果比四天更久一些,两人的感情会发酵到把这场梦打破进现实,他们更可能克制不住向周围坦白,被邻居朋友发现概率会更大。
本书中一大半的情感和羁绊都包含在下面这几行字中了。
他静静地、有教养地吃了两份烩菜,两次告诉她有多好吃。西瓜甜美无比。啤酒很凉。夜空湛蓝,弗朗西丝卡•约翰逊四十五岁,汉克•斯诺在艾奥瓦州谢南多厄的KMA电台唱着一支火车歌曲。
读前两页时,我觉得腰封上对译者的夸耀是徒有虚名的营销手段,句子冗长不易理解,译者为了偷懒用英文的语法写中文长句。直到我读到了这一段。如此简洁的拼出一副场景,夜空湛蓝的夏夜,男主边吃女主做的菜边夸赞,配上甜甜的西瓜和冰凉的啤酒。旁边的电台中播放着应景的歌。提醒读者女主已经四十五岁了,因为此时的她更像二十五岁;更是在提醒读者女主姓约翰逊,这是她冠的丈夫的姓,她是有丈夫的。
书的后半部分是英文原版,我又找到了这一段,发现是原作者写的好,译者依然是直译,保留原汁原味。原文是这样的。
He ate two helpings of the stew with quiet good manners and told her twice how fine it was.The watermelon was perfect .The beer was cold.The evening was blue.Francesca Johnson was forty-five years old,and Hank Snow sang a train song on KMA,Shenandoah,Iowa.
这是女主的一场梦,在梦中“她又恢复了女儿身,又有了能翩翩起舞的天地。缓慢而又持续地,她回归本原,回到她从未去过的地方”。
人难在克己,男主做到了。他克制住的不是内心的欲望和情感,他之前得到过数个女人,之后孑然一身,事实上他也没有必要克制。他克制住了对他人生活的影响,把这场梦克制在一场梦的范围,溢进现实的只有一张纸条,还是女主写给他的,对他来说这场梦不是梦的唯一证据。
男主拥有我向往的职业,摄影师、作家,为《国家地理》拍照。可他的结局却不是很好,穷困孤寂,或许对他来说这已是喜剧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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