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波德莱尔。游手好闲者。为什么本雅明会写波德莱尔?当初(20多年前)我读到的第一章《波西米亚人》,第一句便是“波西米亚人是在马克思文章中的一段揭露性文字中出现的”。让人看不明白的是,这位难懂的作家为何以马克思入手写波德莱尔?从文学史中流放出来的本雅明转向了大写的历史,却又不愿彻底脱离它的存在主义纬度,他是一个矛盾体,去世之前都在写一些奇怪的断章,这一切开始于对诗人作品的翻译,他翻译了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七卷本中的三大卷,写作也明显带上普鲁斯特的印记,他在文学和历史之间摇摆,在大众和个体之间摇摆,在我和非我之间摇摆,他写波德莱尔,其实是写他自己——所有的他传,其实都是自传。“当一位作家走进市场,他就会四下环顾,好像走进了西洋镜里。”《游手好闲者》开明宗义点出了本雅明的写书目的,作家在一个好奇的世界里开始他漫无目的的游荡,确定自己的方向,即写作。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句是“司灯人在大街从头到尾,一盏接一盏点燃汽灯的节奏让人沉思。”九十年代我从居住的建设东路巷子里逛出,有意识地向着遥远而陌生的西街、北街漫游过去,想象出一些并不存在的欧式建筑、拱廊街,从相向而来的人群中辨认出熟悉(而不是冷漠)的口音,有那么一段时期我浸润在本雅明的游荡中。“她使这条街穿过作者”,被我拿来直接引用,我的文集《音乐为什么》的序言《一百三十弄十六号》,就是对《单向街》一文标题的模仿。本雅明写了很多有趣的标题《内政部》《降半旗》《合格的书籍鉴定者》《十三号》,文字很短,有些是警句格言式的,比如“书和妓女都可以被带到床上”,当时读来很奇怪,帕雅克则告诉我们本雅明就是这样一个人,他酷爱书,也经常从站街女那里买春。
那时还在k市,到底是小地方,又因为背靠大城市,因此根本留不住人才。身边很多人都借机去了大城市。有一次我去大城市出差,晚上一个人走在灯火通明大街上,透过路边窗户,亮着灯的房子里一片热闹景象,心想自己若是有一天也能在这里扎下根那该多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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