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朋友说,她们办公室谁谁不说话。我那时想那多别扭啊!可我现在也进入这样的氛围,我由起初的尽力融入到现在的互不往来。
项目上办公室文化是酒场文化,经常谈论喝酒的乐趣喝茶的好处,谈哪款新车好,我一无所知。
办公室的人还喜欢抱怨,而我觉得生活已经很好,比起我以前的工作,没有那么辛苦。
现在的同事彼此愿意虚与委蛇,我更愿意坦荡荡,有话直说。
他们从不读书,多知道一点还想踩别人一脚。他们以当个一官半职为荣,喜欢耀武扬威。
我只求做好自己,哪怕是个隐身人也无所谓。
这么多年都是被人叫老师,习惯了以老师的标准要求自己。偶尔,也会劝年轻人几句,少喝点酒,晚上早点休息不要昼夜颠倒,劝他们好好学习考一建。我是学中文的一次性过了二建,因为专业不对口放弃考一建。后来我发现好话并不中听,他们更愿意和叫姐的人一起玩,而不愿意和叫老师的人多说话。
我无权无职,又要快退休了,用他们的话说对他们的前途没有实实在在的帮助,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办公室的孤勇者。
果然,学识修养不同,人生追求不同,眼前的同事都成了陌生人。
这不是我想要的同事,也不是我曾经熟悉的工作氛围。改变不了别人,就改变自己。所以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余的时间就是看书写作,沉默更适合我。
记得刚参加工作那会儿,都是年轻人,一天天热热闹闹的,有的说的,没的说的,都说。上课给学生说,下课和同事说。
后来去了新的学校,办公室有一位年长的老师张伯舜,他和我父亲年龄差不多,教高中语文,我教初中语文。那时他已经是焦作小有名气的作家,经常发表文章,对于我这个文学爱好者,我当然既崇拜又羡慕,经常向他探讨文学方面的问题,那时学校正在组织大家写论文,参加省里的比赛,在他的鼓励下我写了第一篇论文《随风潜入夜 润物细无声》,张老师一字一句修改,后来得了个省里的三等奖。让我信心大增,学校订阅了《教育时报》有教师节的征文活动,我又写了一篇《笔的故事》散文,竟然发表了,给我寄来了70块钱稿费,这是我的处女作,那段工作经历不足三年,但结识了同事张老师,让我走上了业余写作道路。所以说环境很重要,同事很重要,有一颗向上向善的心更重要。
来西安当了图书编辑,去的第一家文化公司,认识了小同事小郑,来自渭南的小镇女青年,毕业于西安工业大学,学的是纺织方面的技术,在外省的工厂待了半年,辞职回西安作了英语教辅编辑。我们可以说是忘年交,三观惊人一致,有聊不完的话题,后来她去了更好的公司,我突然觉得在那里上班索然无味,生病请假后,也辞职了。
最让我上班愉快的公司,是凤城五路雅荷春天里的言鼎文化,少儿图书编辑,编辑部里来来去去的四五个年轻人都是本科毕业,都有文学情怀,天天看的文字都是世界经典少儿名著,从《安徒生童话》到叶圣陶的《稻草人》,从《小王子》《爱丽丝梦游仙境》到《西游记故事》,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虽然都很穷,但内心都很充实,工作虽然忙碌,但相处很愉快,是因为大家彼此的坦诚,还是因为有共读一本书的话题,我不得而知。
记得一个夏天的午后,大家看稿子看得有点昏昏欲睡,小李提议,老板不在,我们索性聊会儿天吧。
小李再上两个星期的班就要离开公司了,她湖南大学毕业,二战考研选中陕西师范大学,面试通过后来公司上一段时间的班。她说她今年太累了,考研耗费了她所有的气力,来这里上班看稿子,也让她提心吊胆的,唯恐出错。她想回家,想赶紧去学校读研,在大学校园里找个男朋友,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我说:“离开学还早呢,你回家干嘛?”
“回家看我家电视,回家逗我家狗,回家吃我妈做的饭。”
随后她又笑出了声说:“虽然我妈做的饭不咋好吃。当然回家还可以和我妹妹吵架啊?”
她描述的感受何尝不是家的味道,家是让孩子放松的地方。
彼时,她二十三四岁,读了很多书,是一个有思想、敢于行动的奋斗青年。她白天上班,晚上和同学在龙首村的立交桥上练摊,去康复路批发了女孩子用的零碎小物件,用她的话说,赚钱了更好,赚不了钱,批发来的东西便宜,她们自己慢慢用。
她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热情,让我心生羡慕。后来她又读了博,她的生活应该是她想要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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