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从宁波返回青岛,正好是从南向北的航线,而坐在左侧的我,透过窗户,从起飞到降落,欣赏了一路天空的美好。
在候机坪上的时候,大概五点钟。一大块云彩,挡住了照过来的夕阳余晖。云彩的边缘,慢慢的流下来了一点没能完全挡住的光,红色金色的像从灯罩里照出来,把云彩的边缘和远处的视野烘托着,傍晚时分,静静等待着起飞。
慢慢起飞,闭上眼睛等待着睡眠。上升到云层的间隙,被缝隙中透过来的阳光晃到了眼睛。太阳像清水煮过的茶叶蛋一样,被云层夹着,大片大片的光,迎面跑过来,视线在这个时候被上下两个明暗对比鲜明的世界变得清晰。
再往上继续飞行,穿过了厚厚的云层,连绵起伏的,好像躺在刚晒好的棉花上,温暖而安逸。看到更开阔的画面,逐渐衰减的亮光,追逐这侧翼的边缘,渐行渐远,也渐行渐暗。双层玻璃隔绝了外面发动机的声音,也给眼睛留下了最好的体验。我一直觉得,如果真的有最好视觉效果的画面,那一定是我们每天都朝夕相处的大自然。薄薄的雾,覆盖在厚重的云彩周围,从上看看,充满了韵律般的动感,却又发现不了丝毫的移动。只有透过间隙能看到的地面上已经分不清细节的山川河流,或者建筑交通,组成了与外部世界仅有的牵绊。
巡航的时候,只剩下远处一条泛着橙色过度的金色线条。神圣的色调,如有若无的在窗户下面这个平行的静止的浪花上。波澜不起,又引人遐想无限。
我无法想象马奈在画《阳光下的午餐》或者莫奈《日出·印象》时候,对大自然光线对观察和思考到了怎样的程度,才能在画面上有近乎完美的色彩过渡和光线散布。更无法揣测卡拉瓦乔,是经过了怎样深刻的尝试,才有了《圣马太蒙召》中惊艳了世界的光影结构和明暗关系。比起他们,在飞机上看到这些来自大自然的场景,比那个时代的人看待世界的角度,要幸福的太多。我时长会想,如果当时那些描绘世界的创作者们有机会在我们习以为常的航空视角看一眼,哪怕仅仅是一眼,这个角度的夕阳和云彩。会启发他们作出怎样的作品,会不会有更多更加立体的明暗关系,层次更加分明的构图结构。
期待。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