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冲冲地摔门而去,穿过一条大街,在某个小吃店外停下。
这里的布置和往常没有两样,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来这里吃饭的人进进出出,大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他的情绪稍微被回忆平复了一些,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感觉。他拍了拍脑袋,很后悔刚才为什么又和她争吵起来。
他想折返回去,但那个问题犹如一根刺,扎在肉里很疼,不拔出来,只能分手。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见父母的程度。那里有一道关卡,他毕业于武警学院,她的父母给他的未来判决了死刑,这个在她父母看起来没有太多前途的专业,膈应在他的心里。
此时她坐在木制的板凳上,双手拖起自己的腮帮子,呆呆地看着很久之前他们的合照。照片里的他们笑得很开心,他有力的胳膊和双手环住她的腰,然后开始旋转,镜头捕捉了她在空中飞舞的画面。
她的嘴角笑了一下,当年他们是异地恋,经常不在同一频道。她懂事地说:“没事儿,我们见面不求多,质量高就行。”
他不浪漫,也不会说情话。有时见面时她就笑话他:你怎么不从网上学些套路,这样就能套住我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套路多没意思啊,还不如多学些有用的。走,还去那家小吃店,不能辜负了自己的胃。
她不喜欢套路,她觉得套路就像被玻璃隔绝在外的精致的花瓶,需要打破一些心里的东西,才能无所顾忌地得到易碎的花瓶。
她有些不喜欢他说的“爱要勇敢”。他提出的建议她不能全部接受,于是爆发了那场吵架。不被亲人认可和祝福的婚姻,会给以后的生活带来多么大的负疚感啊。
父母将她养大,如果亲情和爱情是一道选择题,她压根儿就不会考虑选择爱情。这与出场顺序无关,如果真要做出牺牲,她也会站在父母那一边。
他慢慢地走回去,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消极地逃避和愤怒地疯狂都不能解决问题。当机会稍纵即逝,留给他的只能是无限的悔恨。
门还敞开着,他走进去后,向她说了自己的接下来的行动。
她们家一共有五口人,她排老小。他和她的哥哥姐姐是同龄人,这些都很好沟通。
他的计划是从内部最薄弱的环节进行攻破,等到她的哥哥姐姐被拿下后,再借助他们的力量把她的父亲也拉过来。
他很清楚,她的母亲拥有一票否决权,他只能各个击破,争取用自己的表现彻底扭转局面。
这无异于一场考试,要准备心理学的知识,这里最重要的莫过于换位思考,懂得孙子兵法,还要学会各种礼节……
她听了后觉得有道理,开玩笑地说:“你这是要当最佳辩手啊。”
后来的天很蓝,水很清,阳光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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