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参加一次聚会,听别人这个大师那个大师的介绍,真是听得我心惊肉跳,这真是一个遍地都是“大师”的时代。恰在这个时候,我也差点成了“大师”,好在我跑得快,因为轮到要介绍我时,我像触电一样惶恐地予以回避,并以逃离的方式拱手拒绝了。
说实话,我每每听到诸如“大师”啊什么这个家那个家之类的自许时,就仿佛会看到一种晃荡倾泻般可以见底的迷茫,我拒绝参与其中。
我现在一般很少参加不必要的应酬活动,也不愿意去参加,除了觉得应酬是更多的浪费时间外,应酬过程中的那份虚情假意也是我所不喜欢的。我认为,少一些应酬,也许就会减少一些让自己形成虚情假意习惯的机会。习惯一旦形成,要改变是多么的不容易。
因为文字是我认为与自己交流的最好方式,而我又喜欢与自己对话,所以难免会有人要把我放在一种我并不同样认同的一些称谓上,所以,我在此说明,我不是作家也不是诗人,更不是所谓的“大师”,我有时写一写文字,纯粹是对时间流逝过程中的记录和感悟,这些记录和感悟是见证我人生的部分经历,任何对我的欣赏或不欣赏,都无法改变我回归自我的意愿,因为我不过是一个喜欢文字,并学会走进自己内心,试图去看清世间百态的不知疲倦的行人。
在我的交往中,当我对一个人不太欣赏时,我会希望这个人同样不欣赏我,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和我不欣赏的人不至于归为同一类,从而会感到自在和高兴,因为,我这种有选择地区分自己,恰好说明我有属于我自己的空间,别人不欣赏的部分也许正好是我需要保留的部分。
无庸讳言,在诸多空洞的表现中,一定会有一种激情用以去掩盖试图不被发现的苍白,然而,空洞处仍然会呈现出苍白,有激情并不代表有思想,没有思想的激情,带给人们的只有喧嚣,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一直吵闹不休的原因。
我觉得人活着的一生,一定要用自己的信念,或者说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坚守和捍卫一点什么,但这份坚守和捍卫,一定不会是、也绝对不应该是没有自知之明。
所以,我宁愿花更多的时间去读书,并选择一种自己认为最喜欢的角度去读书,我所认为的读书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我所向往的生活,而生活需要被理解,理解需要有文化,文化又需要由我们每个人的内心去建立。
我的喜欢读书和对文化的深入,并不带有想因此去换取金钱利益的欲望,也不想靠出卖文化和艺术去养家糊口。我其实并不反对靠文化或艺术去奠定日常追求的生活品质,我只是认为,既然是文化艺术,那就必须具备文化艺术的品位,而文化艺术品位是靠文化艺术自身的内在品质去奠定的,如果达不到文化艺术的要求,却将文化艺术夸大到自以为是的程度,并按文化艺术的标准出售叫卖,我会多多少少觉得有一点卖假货的嫌疑。尤其是一些骨子里明显缺乏艺术修养,却挥舞着艺术的旗帜,一副俨然做派的“大师”们。
哈罗德•布鲁姆说:“时间腐蚀我们,摧毁我们,而时间更残酷地抹灭庸劣的小说、诗歌、戏剧、故事,不论这些作品道德上如何高洁。”对艺术的大不敬,和对人生的大不敬一样,就是当你的眼里只有钱的时候,你的世界就只有一张钞票那么大,这样的格局,任你如何“大师”也无法超越,也绝对走不远。
庄子说:“天下有道,则与物皆昌;天下无道,则修德就闲。”而我是真心地希望,通过读书去“修德就闲”,通过读书去发现自己的不足,通过读书去培养自己的正义感,通过读书去修练自己的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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