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新的一年会遇到什么,2020年都要活成一束光。
初识她时,是在一个文学群里。一个小姑娘几乎每天都要在群里说,我是一个脑瘫病人,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也许是职业习惯,我开始关注她。
那段时间,她刚毕业,正在找工作,但因为疾病,没有一个单位录用她。在这个竞争如此激烈的时代,可能找不到工作的人很多吧,所以,我只表达了鼓励,并没有真的想象她有多么不容易。
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文学班线下活动中。她要从内蒙古来到古城西安,我那老母亲式的担心又泛滥了,担心她一个姑娘找不到古渡廊桥,就约她下火车一起同行。
那天,我刚好有事外出,女儿接待了她。在她来得路上,因为担心她人生地不熟,我打了几次电话。但,每一次,她都选择挂断。为此,我还在心里埋怨。可是,当我办完事回到办公室见到她那一刻起,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武断。
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其实我是没有听懂的。她很开心,我一进来她就激动地和我说话,可是,因为常年的病痛,让她几乎失去语言功能,只能口齿不清地表达着。我抑制着我的眼泪,我敞开着我的微笑,我传递着我的拥抱。别的,我真的做不了。
这次线下活动,我收获很多,她更是。独特的经历给了她异于常人的视角,她的文章总是透着生命的深刻。在老师的帮助下,她构架了自己的第一本书,并用半年时间完成了它。现在,书正在印刷厂的生产线上。
如果没有前几天的一次公益活动,我可能真的觉得她的苦难从此就过去了。
我的学生中也有脑瘫,我看到的那个小姑娘活蹦乱跳,交流完全无障碍。那个时候,我以为就是智力稍差而已。见到她,我才知道,原来后期是有并发症的,我开始更多地担心我的学生,而庆幸她抗过了手术。一次公益活动,我的庆幸完全被颠覆。
那天,听着明慧院长的讲述,我的心开始往下沉。明慧院长说,他们刚刚有一个孩子走了,年仅27岁,是脑瘫患者。一种叫做响雷的东西在我心中炸裂,一种悲伤和担忧弥漫在我的四肢百骸,一种无力感侵袭了我的每一颗细胞。
仿佛为了验证我的担心,她再一次从内蒙古来到了西安,到西安市红会医院就诊。一来一去,匆匆而过。
在这个元旦,我代替她来找医生。站在医院的大厅,看着人来人往,我已经分不清那个是病人,那个是陪同的家人。我只知道,他们都希望走出这里的时候能拨开云雾见天明,都希望把病留下,把希望带走。
原来,病痛一直在。原来,隐患一直在。但愿,明天也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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