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卢儿感觉梅梅更沉默了,她经常手托香腮也看书也拿笔写,她一定也很难过。她复习得怎么样,卢儿不知道,梅梅很少和她交流学习上的事情。
卢儿也没有问过她俩的事情,也就当作不知道了。所有知道的,更多的是范围在那里说的,包括大侠和李莉的事情,还有就是大侠自己说的一星半点。
志红看见卢儿经常和大侠一起,有一天特意在卢儿外出时跟上她,好心提醒她远离大侠:“你别在那里做灯泡了。”
“做谁的灯泡?我就在自己的位子上呀。”
“你看不出来吗?大侠喜欢范围!”
大侠喜欢范围,不是范围喜欢大侠。
范围几次对大侠的形象有微词。那次闯进台球室和上次镇上相遇,在他眼里,连女孩子都不像了,还苦口婆心地说了几次要注意形象,这学期,自己跟他中间隔了一个大侠,没听到他聒噪自己了。
大侠应该更清楚彼此心目中的样子,应该不会陷进去。
“怎么可能?大侠比谁都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卢儿吃惊地看着她,然后又笑了:“感觉大侠不会。”
“嘻,你天天埋头在书里看不见,大侠看不上大多数同学,唯独对他照顾有加,管到这个份上,不是喜欢是什么。”
可能是不一样的朋友。
为什么不会,不太清楚,感觉大侠比谁都清醒,也清楚自己的目标。
那时候,卢儿没有真心实意喜欢过一个男孩子,以为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后来知道,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明知对方渣,也可能一头扎进去。
坐车回来的路上,车里静悄悄的,不少人打起了瞌睡,新鲜感没有了,只剩苍白的试卷和迷雾一样的未来,拨开迷雾就在一个多月后了。
下了车,人好像有点晕晕乎乎的,力气都找不到了,回到寝室几个人哎呀哎呀躺下了,其实也不是累到这个份上,就想再继续懒一下。
大侠站在院子里,卢儿问:“是不是有许多鸟儿吃了桑葚?我们都吃不到,可惜。”
“这树都不像桑树,又高又粗,摇也摇不动,有个竹竿子就好了。”
卢儿坐起来:“我出去问问,说不定有。”
方青和华新笑:“你俩还真馋起来了!”
卢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以后,这一年仅有的回忆就是这红与黑的桑葚,酸酸甜甜的味道。”
真的找了一根细长的竹竿来了,方青和华新也爬起来了,关了两道门,找了些报纸铺在院子里,站在后屋檐下,伸着竹竿子在枝条间一阵乱捅,树叶飘飘洒洒,红的黑的桑葚就噗噗掉在报纸上,不少还掉到墙外去了。
报纸上红与黑的桑葚发出诱人的光泽,卢儿和大侠拿了一颗尝尝,感觉第一口咬下去整个腮帮子都酸了,几个人都眯着眼张着嘴笑着,还忍不住吃了。
卢儿朝大家做了一个不要说的手势,笑着拿着一些串门去了,很快外面传来叫声和笑声哎呦声。
卢儿说:“如果再写一次作文,我要写我们院子,走过去是七步,走过来也是七步,中间有棵桑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