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的一缕空气

作者：云溪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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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失明的一缕空气

嚼着深夜里最安静的街头，如同黄瓜一样爽口

清香的臭水沟，飞翔的信丝窸窸窣窣从发髻移游到脚跟

枯枝败叶，猫尸腐臭。

令人害怕的深夜可能充满了童年噩梦里有口臭的鬼怪

陈年旧汤就在拉面馆门口闷发起西域的茴香

近处有失恋的蜜蜂，远处有冤屈的枯骨，脚下踩的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功名尘土

嗡嗡嗡嗡，咯咯咯咯，凌晨的车站，电子路牌箱里装了谁的头？

我可能是失明的一缕空气

奇香扑鼻于噼噼啪啪的跳闪路灯下，纺工路刚洗过有帕罗西丁的热水澡

静夜的呼吸在你脚边像一群被斩断七寸还继续爬的蛇鳝

死亡恶臭到只差热锅里的胡椒来掩盖真相

身后的十字路口，三百米外有螺旋桨的轰鸣

有人骑雅马哈开出摇滚般的疾走

有人开法拉利玩出滑雪的幽游

你们的马达烫得我落枕了

又一只鸵鸟噎着跑过，

又一头公牛或是驯鹿冲过，

全是塑胶与煤油燃烧后的腥臭

撞烂在傲慢与偏见下的贫穷与潦倒

左边是烂尾楼建筑坟墓里的死气，右边是冰冷筒子楼里沉睡人们的呼吸。

车站站牌老如枯槁，咳嗽来自电箱

疲惫像一个侍从，摩擦如壁虎漫步

三点钟，嘴里还留有四个小时前的药味

睡眠的大河，浩瀚如寰宇

隔壁阳台的幽灵，持续了十多年的咳嗽

如同白日里，冲击钻与钢锯的滋滋滋一样

令人痛苦，放不出的屁

我可能是失明的一缕空气

残余我房间里，阳台窗口，社区门外的路边站台

挥散在小酒馆的门口，浴场三楼的小屋，夜总会门外的假日酒店

迦南，是残破牛仔裤在她大腿上入心的触感与温存。

安眠药，中药，如一顿夜宵

隔日醒来后口中苦涩

不如昏厥吞噬了睡眠。

多少次电击在四肢会麻木不仁

我可能是失明的一缕空气

瘫痪在温水激流的身体里

高跟鞋还是浸过咖啡的唇

最终撕襟剥衣后，珍藏心跳与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