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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净净瞄一眼《山海经》

清清净净瞄一眼《山海经》

作者: 伏羲的尾巴 | 来源:发表于2017-06-19 21:52 被阅读51次

            我最早对《山海经》产生兴趣,是从鲁迅的《阿长与山海经》这篇文章开始的。鲁迅的文章都是“匕首”和“投枪”,这个“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哥”,竟然写出这么深情文章来纪念一个人,这实属罕见,而之所以让他对这个人如此深情的纪念,却是因为人家送了他一本《山海经》……

            但是我却一直就没有认真的读过这书,只是有一些粗浅的耳闻。我周边的人,好像也没有特别听说,谁对这书特别感兴趣的。倒是有一次在上海书城看到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图文本山海经释注》,翻看两眼,觉得有意思,一时兴起买了两册,回家看了一部分以后,就搁置开始忙于看其他书了。

    清清净净瞄一眼《山海经》
    清清净净瞄一眼《山海经》

            看书不得要领的时候,很容易放弃。就像我初读《山海经》,光是在《山经》部分就停下了,感觉都是离奇生物,也许这些生物真的存在过,也许完全就是凭空想象,看了几个以后,就有种感觉——大同小异。这些生物比起正在上映的电影《异星觉醒》和《异形》比较起来,明显缺乏“时代性”的吸引力。

            但是我忽略了一些关于这本书的事实:首先,这本书能够在秦始皇焚书的时候逃过一劫流传下来。其次,这本书流传了几千年。书中很多典故至今还在用。不敢说“存在即合理”,至少说明存在有存在的道理。

            最近流行一个词叫“四海八荒”,“四海”这个词比较常见,“八荒”这个词用的不多,有一层意思是“八方”,亦即四面八方里的意思。但是我觉得从语境和场景上来看,最能体现“八荒”这个词语境,对“荒”的意境描述最贴切的,只有《山海经》里的《大荒》。也就是说,这部书对我们的影响是骨子里的,不因你否定它就不存在。

            之前买过一本小说叫《山海经密码》,说实在的,冲着书名去的,但是内容太扯了,不能够吸引我到茶饭不思的要读完,读着读着就搁置了。我觉得意境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其实从鲁迅的文章开始,到后来的一些经历,我慢慢悟出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有一部自己的《山海经》。我的这部,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来。

          偶然看到一则评论,说《山海经》神秘,壮观。

            什么是“神秘”?半真半假才会神秘,全真全假都不能算神秘。

            什么是壮观?一部书自成体系,自己有一套完整的世界,才是壮观。是的,是“世界”,而非“世界观”。

            这个评论很对我的胃口,马上解释了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对这部书总是念念不忘又没有去深度阅读。

            今后就开始品品这 “怪力乱神”之书,也许上不得台面,也成不了“鸡汤”,却是可以“放心”的所在。

            纯粹只为了“放心”来阅读,倒是清净了。

    文后摘录一部分鲁迅《阿长与山海经》:

            这老人是个寂寞者,因为无人可谈,就很爱和孩子们往来,有时简直称我们为“小友”。在我们聚族而居的宅子里,只有他书多,而且特别。制艺和试帖诗⑾,自然也是有的;但我却只在他的书斋里,看见过陆玑的《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还有许多名目很生的书籍。我那时最爱看的是 《花镜》,上面有许多图。他说给我听,曾经有过一部绘图的《山海经》,画着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三脚的鸟,生着翅膀的人,没有头而以两乳当作眼睛的怪物,……可惜现在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我很愿意看看这样的图画,但不好意思力逼他去寻找,他是很疏懒的。问别人呢,谁也不肯真实地回答我。压岁钱还有几百文,买罢,又没有好机会。有书买的大街离我家远得很,我一年中只能在正月间去玩一趟,那时候,两家书店都紧紧地关着门。

            玩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的,但一坐下,我就记得绘图的《山海经》。

            大概是太过于念念不忘了,连阿长也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向来没有和她说过的,我知道她并非学者,说了也无益;但既然来问,也就都对她说了。

            过了十多天,或者一个月罢,我还记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后的四五天,她穿着新的蓝布衫回来了,一见面,就将一包书递给我,高兴地说道:

            “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来了!”

            我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全体都震悚起来;赶紧去接过来,打开纸包,是四本小小的书,略略一翻,人面的兽,九头的蛇,……果然都在内。

            这又使我发生新的敬意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她确有伟大的神力。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灭了。

            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书的模样,到现在还在眼前。可是从还在眼前的模样来说,却是一部刻印都十分粗拙的本子。纸张很黄;图象也很坏,甚至于几乎全用直线凑合,连动物的眼睛也都是长方形的。但那是我最为心爱的宝书,看起来,确是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一脚的牛;袋子似的帝江⒃; 没有头而“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还要“执干戚⒄而舞”的刑天。

          此后我就更其搜集绘图的书,于是有了石印的《尔雅音图》和《毛诗品物图考》,又有了《点石斋丛画》和《诗画舫》。《山海经》也另买了一部石印的,每卷都有图赞,绿色的画,字是红的,比那木刻的精致得多了。这一部直到前年还在,是缩印的郝懿行疏。木刻的却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失掉了。

            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鲁迅《朝花夕拾·阿长与山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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