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安徽大饼的大姐，前天便通知我了：“明天我不出摊啦，过年了，要歇歇。”
我说：“是要歇歇，一年到头了。”
大姐：“那你明天便自己想办法吧，我早就想歇歇了。客户一直不让，说是没早饭吃了。”
昨天我去的时候，大姐还在。
大姐看见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一边擀大饼，一边说：“实在没办法，客户发消息给我，说是一定要来一定要来。没办法，一个人就要了30多张呢。”
看我没说话，大姐又说：“正好孩子明天才放假，今天没什么事儿，来就来吧。”
“来就来吧。”大姐又补充了一句。
我问：“你们平时也挺辛苦的啊，大概几点起啊？”
大姐：“学生上学时候要早，三点多四点就起了，学生放假了就能迟点儿，我现在都五点多才起呢。”
“做这个可辛苦呢。”大姐说道。
北风呼呼地吹，吹得摊子上的招牌“咔哒咔哒”响，把大姐的声音也吹得七零八落的，大姐羽绒服上的帽子，戴在头上，也被风灌得微微鼓起来。
今天早上再次路过那个路口的时候，大姐果然不在那儿了，我站在路口，喝了两口冷风，四处观望了几下，才发现这个路口原来这么空这么大。
路口广场上，有几块地砖，原来是碎的。
路边花坛里，种的是冬青。
路口的红灯，是6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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