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与老板

2019-02-12

老师与老板

前天收到大学老师刘老师的新年问候短信，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刘老师现在恐怕有90+高龄，我读大学时他是返聘回来教我们的。

真不知道刘老师怎样完成这条短信的编辑和发送的，语句中带有文言文的语气和词汇，标点符号用法跟现在也不太相同。估计是老师或和师娘共同完成的。真难以想像，像老师这么大岁数，还会用手机会短信与时俱进。没想到老师还能清晰拼出我的名字，还有心记得我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

过往的幕幕又一下子涌现在眼前。我在学校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生，来自农村，自卑孤僻敏感少语。本和刘老师也没有太多的交集机会，大家上课我也上课，大家交作业我也交作业，平平常常普普通通。

快毕业时，刘老师是指导我同寝室一同学黄同学做毕业设计的指导老师，我的指导老师是另外一校区的老师。我的指导老师布置我的是一个理论课题。我闲来无事时常常跑去看黄同学做实验学点新知识。有一次刘老师进来了，他发现我这个陌生的学生在他实验室里晃荡，便将我赶了出去。后来毕业聚餐时，刚好和刘老师一桌，我还没来得及敬刘老师，刘老师就端酒杯给我敬酒，叫出我的名字，并说了一番让我至今难以忘记的话。刘老师说，那天把我赶出去后，听黄同学说我的老师是其他校区的老师，课题是理论课题，进来是想多学点知识。刘老师回去把这个情况跟师娘说了，师娘责备刘老师，都是学生，都是想学知识，何必分是谁的学生呢？刘老师说他后来很过意不去，要向我道歉。

真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大教授，居然会因为这么一点无所谓的小事向一个本不相关的学生道歉。

心目中老师的概念变得神圣而且具体了。

后来读研究生，大家称老师叫老板，刚开始不解，后来慢慢发现还真是。我的研究生指导老师把我们几位安排到她同学公司美其名曰实习，实际上做一些跟专业方向不太相关的打杂事。我开始不愿，感觉学不到什么专业技能，但老师很不悦也很强硬，要么走要么干。几年的研究生生涯在这样恐惶中艰难捱过。

同样是老师，有的是老师，有的是老板。

是老师的老师，永远铭记和感激；是老板的老师，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