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今天的花街与平日里不大相同,晚饭后格外的热闹,巷子口被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部警车亮着爆闪灯停靠在水厂路路口,攒动的人群被分在了巷子口的隔离带外。花街里面,警察正在跟几个小姐盘问并记录着什么,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法医在兰姨的小屋那边忙碌着。有一些好事儿人进不到花街里面,就在隔离带外惦着脚用手机对着巷子里拍照。
“听说了吗?里面死人啦!”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
“哎呦!作孽哦!”,“这些小狐狸精,报应哦!”,“哼!挣的不干净的钱还能有好下场?”街坊里的长舌妇们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话题,谈论的音量控制不住越来越大。
巷子里一家按摩店外的台阶上,坐着一个身穿夹克,头剪板寸的男人,修长的双腿目测身高180cm左右。五官棱角分明,浓黑的剑眉下有着一双深邃的眸,好像一眼就能将人看透。
“龙哥,这是几个报案人叙述的情况,我都记录在上面了,你看一下。”刚才做记录的警察现在正向坐在台阶上的陈正龙汇报工作。
陈正龙点了点头,刚接过记录准备看一下具体情况时,另一边的法医也从小屋那边走了过来,边摘手套边跟陈正龙说: “陈队,现场我们已经勘察完毕,有些东西还要带回局里进行进一步检查和比对,出结果了我们会通知你。”
陈正龙用手拍了拍丁法医的胳膊,说道:“辛苦了。”
“那陈队,我们就先走了。”丁法医微微颔首,又对着其他同事招了招手,示意撤走。
待法医们走后,陈正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着其他警队工作人员喊到:“好了,差不多咱们也撤吧。”接着,率先出了巷子。
深夜,南溪县刑警大队。
陈正龙正详细的看着摆在面前的案件记录和从法医那边送来的尸检报告。
死者,刘桂兰,女,四十岁左右,岩上刘村人,前年开始在此居住,周围人称兰姨,白天在城里以捡垃圾为生,夜里变身站街女。平日里话不多,不怎么与外界接触,只和巷子里的几个小姐妹偶尔聊几句,在外人眼中,兰姨是个不善言语,为人随和的人。事发前,没有发现兰姨和谁有过冲突或者特别的事发生。
死者致命伤在后脑右上方,乃钝器多次捶打造成,除头部伤口以外,身上再无其他伤痕,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为两日前的早上3点到5点之间。据现场勘察,死者死时整个身体趴在地上,裤子一条裤腿褪至脚边,无性行为,现场没有跟人打斗的痕迹,除死者本人指纹外,并无他人指纹,现场没有找到和死者伤口相吻合的凶器……看着案件记录,陈正龙不仅蹙眉。
其实这案子在陈正龙眼里算不得什么费脑子的大案子,只要查查当天街边监控录像,看看在早上3点到5点左右,这个时间段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就好办了,可偏偏天不随人愿,摄像头在事发前一天被一个可恶的醉鬼给破坏掉了,新的还没来得及换好就出了这样的事,又因为事发地点在花街这种特殊地方,每天进进出出的陌生人很多,这就给整个案子的排查加大了一定的难度。
把手中的报告合上,陈正龙若有所思的点了一根烟,微微闭上眼开始了他惯有的思考模式。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这个年代,就算日子再苦,政府也不会让人饿肚皮,吃不上饭,是什么情况让她这般年纪还只能靠捡垃圾和卖身来维持生活?一个阴暗狭小不足六平米大的屋子,简单的只有一张床,又有什么样的客人是不嫌弃,愿意在这种环境中做那种事情呢?她的生活很有规律,又与周围人无冤无仇,是什么事让她惹来了杀身之祸?
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用钝器敲打头部,狠力下去,几次就会致人死亡,何必反复不停的敲打导致头骨粉碎脑浆迸裂,只有一定的怨气才会用这般残忍的手段,那这个凶手难道是死者之前就认识的人吗?
很多问题在陈正龙的脑子里盘旋,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又是一夜无眠,看来还是要再去现场看看有没有线索,不过还是要等到天黑才行,还是先补一觉再说。陈正龙边想着边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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