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黑夜降临前最熟悉的那条小路,令人疑虑的确是熟悉路上最不同于往常的行人,林夕与老师紧紧相拥在一起。
两人在学校突然相遇,双方惊奇的不仅是时隔多年的相遇,林夕相反却没有更多的惊讶,相反的却是老师那惊奇,内疚,感动的眼神令她更为疑惑,或者说痛苦。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失忆的孩子突然看到某种事物,突然被迫回忆时的痛苦。林夕不由得心头紧紧一颤,望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反光的镜片在瞳孔处折射出不同于周边光线的明亮。那种透亮林夕甚至觉得有些刺痛。
当林夕还没将这一切反应过来时,两人紧紧相拥在路上,旁边的路人在两人眼里,仿佛已经消失。
“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女人将手紧紧抱在林夕的后背,缓缓说道,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愧疚。
林夕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内心有种暗示,眼前这个女人是一个很重要的一个人,纵使有些陌生,还是不自觉的抱住她,在女人怀里,林夕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给你带了礼物,”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装饰精美的手链,红黄相间的不规则珠子,在与包装盒的对比下显得极为不和谐,就像一个奢侈品店里出现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学生一样突兀。林夕有些不知所措了。
”还记得它嘛?”女人低头轻抚林夕的发梢,说着便将她一把揽入怀中,坐在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路边的木头凳子上面。路边的行人像光一样从身边飞驰而过,速度快到让林夕有些莫名的紧张。
林夕抬头望了望女人,摇了摇头,显然林夕记不起了。
但是女人似乎并未在意林夕是否记得,她接着上句说到,句句满含深情与好意,“小时候你在妈妈家住,和姐姐抢这个手链,结果因为手链断掉,姐姐偏说是你故意剪断,我对你发好大一通脾气,不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嘛,夕夕?”便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手臂更加抱紧了林夕。
林夕对这个眼前自称“妈妈”的人有些疑惑,“妈妈”可不是眼前这个人啊,但是女人讲的手链的故事却让她历历在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仿佛有些错乱的记忆神经正在深深地触动着其他不关紧要的周围,让林夕无法逃离这个温暖的怀抱,这个臂弯出乎寻常的温暖与舒适,一旦躲进,很难逃离。
林夕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来不自觉的说服自己:一个长期生活在贫民区男孩,无意之间突然打开一扇门,门外是通往富人区的阳光直射的小路。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内心深处,自己是那个非常脆弱的存在者,而且不知一次的在内心深处隐隐作痛。
路上行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让她有些眩晕,林夕不自觉地紧紧抱住女人,但是仍然抵不过眩晕,林夕低头的一瞬间,周围一切都离她而去,路上快速移动的行人变成了林夕某些丢失的记忆。
神经在此刻更加隐隐作痛,甚至让她忍不住随意的挥动着手臂想要去抓住一个能够让她停止眩晕和疼痛的东西。
慢慢下沉,最后即将放弃挣扎时候,林夕醒了。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个让人着迷的臂弯,哪些让人疼痛的神经,都是一场梦而已。
拉开窗帘,阳光直射进来,有些刺眼,林夕揉揉眼睛,窗外梧桐树上显眼的挂着一串手链,红黄色反射的闪闪发光,一瞬间便投射出让人沉迷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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