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平原一路不紧不慢赶路,沿着金牛道,穿过秦巴峡谷,进入汉中;越过子午道,进入三秦大地,逆泾河而上。一路西行,好像在寻找什么,但又不知道究竟要寻找什么。总觉得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匆匆而过。
穿行在黄土高原的沟壑间,总有一种穿越时空的罅隙,倏然而飞行的感觉。
蓦然站在北魏南北石窟摩崖石刻前,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眼前的石刻模糊着面目,留下深深浅浅的岁月沟壑。庄严肃穆的容颜,每时每刻,一点一点,掉在地上,沃一地尘埃,有细的,有粗的。许多人,来过,磕过头,又走了;许多人,来过,仰望过,又走了。有的人,想永恒,把自己的容貌雕刻在石崖上,结果,风,模糊了身影;有的神,为永恒,被人雕刻在石崖上,结果,雨,浸蚀了面庞。人和神的幻想,都在风雨中凌乱,从开天辟地,到未来地久天前长。
走过城固张骞的祠堂前,仿佛看见他穿过沃土肥田,正持节归来,带来了各种异域的蔬菜水果种子和风情,一路风尘仆仆;在洋县的蔡伦祠堂前,仿佛看见他和技工一起挥汗如雨,将树皮做成洁白的纸张,一世一世书香飘溢寰宇。
永恒,微醺在历史的长河中,一流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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