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远处一群欢笑飞奔无忧无虑的小孩,他们笑着叫着嚷着比赛谁的风筝飞得最高。那些风筝飞得真高啊,我有些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轻笑着转身回到旧屋。深深吸口气,开始了寻找。祖父放东西都很有条理,无奈遗物太多,自从祖父去世后也没人整理过。我费力寻了半天,才在书柜顶上找到了自己的百宝箱。
可能是为了防灰防潮,原本被我放在床底的百宝箱被祖父用一层牛皮纸细细地包过之后放在了书柜顶上。我的手在锁把上停留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打开这尘封已久的旧物件。
我只愿把风筝称作“纸鸢”,因为很小的时候,祖父为我自制了一个风筝,用韧性的竹条固定成燕子的形状,再用皮纸细细地蒙在模型上面,要蒙两层,待胶水彻底晾干了以后,用毛笔蘸上颜料墨汁绘制,一只活灵活现的燕子便做好了。如今那只燕子依旧存在,只是由于年岁已久的缘故,它明艳的色彩早已褪去甚至泛黄得如同一张复古老照片。
我很喜爱那个风筝,燕子的左边的翅骨曾折断过,也被我用绿色的布条固定打上一个小小的蝴蝶结。我抚着褪色的结,思绪已然飘到风中,飘回模糊不清却又清晰可见的小时候。
纸鸢,无论飞多高多远,总是系着一根细线。线端系着的是无法割舍的情:亲情,友情抑或是爱情。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风筝线在手中剧烈晃动,风筝好像是要摆脱线的牵制一般,使劲挣扎着。幼小的我没多大力气,一下子松了手,跌坐在地上。而风筝并没有飞得更高,反而快速坠落,落到远处的一棵树上。
我急忙跑过去,无奈树太高,不会爬树的自己只能仰头呆望。忽地荡下一个影子,惊得我连连退了几步。我的绿色燕子出现在眼前,待我欣喜地伸手时,燕子又缩了回去。随之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眉清目秀且带笑的脸。
他将风筝递给我,爽朗地大笑着。陌生的小男孩,我从未见在村里见过这个人;他从树上来,会不会是画本中的树精?彼时他却如同多年老友般对我絮叨着什么,那般热情让我原地愣神了许久,回神之后抱着燕子迅速朝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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