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手足之痛,那豆蔻年华失去双生妹妹,恐怕是重中之重
亲爱的佩玲!
去年8月21日,在台北隔离的我,听到姗姗说起妳妹妹的事,也看到她的照片, 那时的妹妹看起来精神很好,一点都不像刚完成化疗,14岁的年纪,花样的年华,该是在阳光下奔跑的岁月,怎奈上苍却让她在病房里煎熬,不禁心疼,但也佩服, 她好坚强.........当时姗姗让我画一幅观音菩萨送妹妹,我说好,想等到把台北事情处理好后,找时间画,回到上海又隔离了。等到12月24日,静下心准备开始画了,才得知,一幅尚未开始动笔,就已经永远无法送出会的画,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欠一生都无法兑现的承诺,心好沉,好痛,好遗憾........姗姗说,见到妹妹最后一刻,跟说她” 姐姐,感激你,佛祖来接我了” 含笑走了........
妹妹给我这个从未见过她,年近60岁的人,上了一课“当下”的重要,而姗姗提醒我 “谁无死、只是让自己无悔就够了”.....生命长短老天决定, 但是生命的温度和宽度却是自己可以选择, 妹妹今生拥有父母、姐弟的亲情,老师同学朋友的关怀,姗姗给她的引导,她才能笑着离开.....
姗姗告诉我妹妹离开那天是 12月12日,我觉得妹妹在这一天走,像是在诉说着她 “一生双人,一别两世” 的命运, 突然觉得妹妹特别挂念姐姐、担心姐姐,她和姐姐一起来到这世界,牵手走过13年,却没能过得了“14” 这个坎。留下姐姐陪伴爸妈和弟弟们........
我没有双胞胎姐妹,也没有失去过手足的经验,如果说丧亲的难舍,那唯一有的是6年前,82岁的母亲在2月我回台带她去医院检查,发现已经是子宫颈癌末期。当时,我没有隐瞒妈妈她的情况,上海这是她的生命,她必须知道。而我的情况是,只能留在台湾10天,因为,在上海婆婆需要我照顾,大女儿在休学2年重新要考大学 , 小女儿要考高中,公司的业务也无人可接手,我只能把母亲托给妹妹和几个好友照, 暂时离开,跟我母亲说,我在4月份回去看她.....但就在我隔天准备搭机回去的半夜, 家里来电话,妈妈走了。。。就这样,我只看到她如沉睡般安详的面容........
我又匆匆回上海,直到一个月后妈妈的告别式我才再度回到台湾。司仪原来要求我们她写下妈妈的生平,告别式时,他会替我们念。那一晚,我写不出来, 我母亲的一生,岂是我一晚就能总结,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我想妈妈真的走了吗?
她留给我什么?
她还有什么心愿没做到?
我如何在她人生最后的舞台上为她留下纪念......
最终,我决定像讲故事一样,把我所知道母亲的过往,那些美好的记忆在告别式,让大家知道这个虽平凡但对我至关重要的女人对我的影响;之后,我知道她最挂念的是她还在读大学,却已经借资创业的孙子,担心他的压力,我也帮她完成心愿,以她的名义替我那侄子还清借款;这几年过去了,我觉得妈妈没有离开我,努力、积极的过着每一天,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tong'c。。。
亲爱的佩玲,和妳分享这些,也许还是没法分担妳的痛楚,但我更想告诉妳,妳应该是最理解妹妹的,和妹妹心灵最相通的,妳一定知道她的期望,也知道她想做而来不及做的事,妳有很多方式来怀念她,但怎样的方式会将她变成一束光,让全家都从失去她的哀伤中走出来。。。很难,但只要妳愿意, 姗姗姐姐会帮妳......
如果,我能做什么,请告诉我.......
远在上海的融机阿姨
非常感恩,姗姗能再一次和我分享异国的故事, 让我在故事中,感受生命的无常,试着在共情中去体会当事者的情感及表述自己的意见,自己成长也给异地的朋友一丝丝细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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