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文/龙秀

乡愁是风尘中疲惫的身影，乡愁是岁月中渐渐老去的容颜。乡愁是一杯苦涩的酒，乡愁是一首唱不完的歌。

一掬无尽的苦苦思念，它肆意地驱使我，回忆那一方魂牵梦绕的土地。不由得眼睛开始模糊起来，湿湿的心里思绪万千，勾起了我心底那隐隐的痛。

母亲慈祥的笑容，父亲坚实的脊梁，姐姐的贴心呵护，哥哥们的青春荡漾，弟弟的天真烂漫，还有家园后那条悠长悠长的小河……

我的家在一个古老的小镇上，虽然算不上很美，但在我心里它是世间最美的景色。我家后面有一条美丽的小河，她是圣洁的光环，闪烁着我们儿时最快乐的歌。

夏季来临，小河里父亲种的菱角开始慢慢的长起来，菱角叶蔓延得满河都是，像绿色的地毯覆盖在水面上，一朵朵白白的小花儿，个个洋溢着笑脸，争先恐后地从绿毯中探出头来。清澈见底的河水里，鱼儿虾儿自由自在忽上忽下的畅游着。河边的一排排柳树也天天歪着脖子看着它们，心花怒放得笑弯了腰。

河两岸的孩子们，经常到河里学狗刨练扎猛。他们光着腚跑到岸上，排着队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扑通扑通一头扎到水底，一会儿冒出光滑而湿漉漉的头，嘴里喷吐着水花，两只脚扑打着水面，溅起盆口大的水花。

有些像馋猫似的孩子，趁我家人不在河边，偷偷摸到菱角旁，翻摘几个菱角尝尝鲜。一旦发现我家有人出来，他们一猛子扎到水里，窜到离菱角远一点才冒出来水面，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着小河周围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我心里总滋生出无穷的羡慕感。自从我的小弟弟下水受凉发烧，犯上了急性大脑炎去世后。妈妈许下了沉痛的禁足令：叫姐姐看着，不许我下河游泳。我偶尔会趁着他们不在家 ，偷偷地跳下河去，爽爽的闹腾一把，心里真的是美极了。

遥夜人何在，澄潭月里行。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

想当年妈妈煮的菱角，吃得满嘴喷香。餐桌上，父亲逮的鱼虾美味儿如今还氤氲在嘴边。上班的大哥每周日里循环往复的忙碌。姐姐一直是我的保护神，从小我是在姐姐的背上长大的，天天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东到西玩。二哥特别活跃，天天屁股挨不着板凳的到处乱窜，还经常屁颠屁颠跟父亲到河边捕鱼。有时间还会跟我斗个嘴儿。朦胧的记忆中弟弟是我们兄弟姐妹中最好看的一个，白白胖胖的特别可爱，脑子也特别聪明。

这层层叠叠的往事，抽打着我的每根末梢神经。他们仿佛已经绘制成一幅美景，一个神话，刻画在我心灵的最深处。

挥洒一抹黑白丹青，把童年的回忆绘制成一副生活的画卷。让过去一切的一切，永远长眠于这凄美的长卷中。

一场霁雨打湿了我所有的记忆，乡愁犹如满园的韭菜，长了割，割了又长。记忆中那美丽的故乡，现如今已是物非人去，渐行渐远。朦胧中已记不清是哪一年和姐姐一起回去过。

渐渐地，故乡的人和景被锈锁封扣，往昔那对故乡的深情，像奔流的涛涛江水，像波澜壮阔的大海浪潮，倾泻成与生俱来的一抹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