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三十公里外县城的舅舅家。
“见舅如见娘”。老夫子进了门就一屁股坐进沙发,跟他舅热火朝天聊起来,两个老党员,最热衷的莫过于天下大事,从天上飞了三个月的三英雄,到地上一、二年级小同学不考试的“双减”,让陪坐的我和妗子很无语。
舅舅和妗子年龄并不大,也就六十多岁,舅家的弟弟不久前在成都买了房子,我问舅舅何时过去养老,舅舅说小县城挺好,他才不离开这儿呢。这话好熟悉啊,平常老夫子就是这个调调。
舅舅和老夫子又聊起家属院的人和事,我心不在焉地打开手机翻看简书,简友们关于“一头牛”、“一只牛”的争论引起我的注意,仔细一看,这争论的源头似乎在我这里,我说牛的数量词是“头”,简友茶茶姐认为“一只”也没有错,并旁征博引,搬出《写作借鉴辞典》、《辞源》、《普通话》等等大部头书籍,连刘德华2007年的歌《我是一隻牛》也引来做例证,唬得我一楞一楞的。
西之北地的我,把南之又南的茶茶姐给惹恼了,印象里俏皮可爱的茶茶姐,一下子变成咄咄逼人的考问者,难怪简书里的简婶儿总喊茶茶姐为“教授”。
忽然听妗子说她女儿的婆婆被车撞了,伤得挺严重动了手术,连忙把思绪从简书收回来,问这起交通事故是谁担责,舅舅说是司机全责。司机全责,那么全部医药费由司机出,伤者只管安心治疗。老夫子说司机家庭困难根本没钱。难道汽车不是钱?汽车交的保险不是钱?我很纳闷。
“撞人的是手扶拖拉机”。光顾着看简书,竟然忽略了交通事故中最重要的信息。
同样,光顾着普通话,竟然忽略了方言。
在重庆玩时,“一只酸奶牛”的饮品,我天天去点一杯,从来没有想过它为什么不叫“一头酸奶牛”。
“一头牛”还是“一只牛”?
有简友解释,说南方多水牛,水牛像船一样在水里,船叫“一只船”,牛自然也跟着叫“一只牛”。
南北语言有差异,而且差异很大,南水牛北黄牛,南橘北桔。地理使然,物使然,人使然,其实争论争论,还是蛮有意思。
由手扶拖拉机引发的交通事故难以争论处理也很棘手,事故的双方家庭都不富裕,赔偿的问题很难谈,舅舅和老夫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下午,老夫子起身跟舅舅妗子告辞,那沙发,凹进去一块深坑,这外甥的屁股,该有多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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