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载《青岛早报》)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春光散尽、夏风徐来的日子青岛崂山北宅已经是“一树樱桃带雨红。”了。因为特殊情况我最近来青岛儿子家照顾几天小孙子,正赶上母亲节和崂山樱桃节两节相遇,便有了美好的故事。
今天儿子有要事脱不开身,为了陪我过母亲节,儿媳提议去北宅摘樱桃吃,小孙子也放弃了今天幼儿园组织的摘樱桃活动。这是出乎我意料的,因为让儿媳妇带婆婆去游玩真是有点儿奢求。
蜿蜒的山路对儿媳的驾驶技术其实是个挑战,儿媳谨慎驾驶着盘旋而上。上山的路很窄,所以几次和对面下山的车狭路相逢,在双方互相礼让下安全通过倒不成问题。路边不时地有手里举着樱桃枝的果农接待自己联系好的游客,不时地有车辆停靠在樱桃树边的空地上,不时地有一家一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欢呼雀跃着奔向红红绿绿的樱桃林中,不时地从红绿相映的山坡坡上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和啧啧称赞声……你看,络绎不绝的游客上山吃樱桃的景象简直成了一道比漫山樱桃还要靓丽的风景,而树影下亲人间互相关照、彼此体贴的画面,则美过了世上最美丽的画卷。
作为这靓丽风景和美丽画卷的一分子,我也是被美味的樱桃和浓浓的亲情醉了心扉。
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满山红点点的樱桃我惊呆了。于我而言,在这之前,樱桃只是存在于“樱桃小口一点点”、“一树樱桃红半落”等诗句中,或者是把老家见过的紫色或黄色的樱珠叫做樱桃。亲眼看见这绿叶掩映下一串串红玛瑙似的樱桃才知道白居易所描述的“洽恰举头千万颗,婆娑拂面两三株,鸟偷飞处衔将火,人争摘时踏破珠。”非常贴切。樱桃精致如珍珠,皮薄如唇皮,难怪杜甫说“数回细写愁仍破,万颗匀圆讶许同”。樱桃树低处的果子已被摘得差不多了,我和小孙子个子矮只能够着低处稀疏的酸涩小果。小孙子把他摘到的果子塞到我嘴里:“奶奶你吃!”果子虽然有点酸涩,但却甜到了我的心坎里。“宝贝,今天你怎么不参加老师组织的摘樱桃活动?跟老师和同学在一起多好!你不感到可惜吗?”“我愿意陪奶奶和妈妈,因为今天是你们的节日!”小孙子欢快地说。“其实,我们完全可以等下周末你爸爸有空了再一起来的。”出发前就想说的话终于出唇。个高的儿媳边把从高处摘的红得发紫的圆润果实递给我和小孙子边和小孙子异口同声地说:“可下周不是母亲节了呀!”我第一次见把婆婆放到老公前面的儿媳妇,我理解了儿媳妇的一片孝心,也深感欣慰。吃够了樱桃,小孙子一会儿就和林主的女儿混熟了,环境熟悉的小女孩带着小孙子满山跑着玩。小女孩还把她的小零食分给小孙子吃。
樱桃再美味也不能当饭吃,在山上玩了两个小时后,我们准备结账下山了。没想到果园主人说:“今年因为拆迁,住得远了,果树疏于管理,你们吃得不爽,就不收采摘费了,只收你们带走的樱桃钱。”果农们不容易,我们执意要给,面善的小媳妇说:“就当给阿姨过节啦!”我们不好再说什么,接受了她的美意。最后,小媳妇还送了一盒红皮萝卜。我怎么觉得这红皮萝卜就像是她美丽良善的心呢?
道谢别过之后,我们驱车前往海底捞吃午饭。
在县城老家没见过这么贴心的火锅店:不但免费为顾客美甲、擦鞋,还有免费的零食、水果、凉菜、汤品和娱乐用品。最贴心的是为顾客准备了母亲节特别节目。儿媳妇欣然参与。五对婆媳走上红毯,婆婆们坐在椅子上,儿媳们站在婆婆身后。在《妈妈的吻》的乐曲中,儿媳们给婆婆们轻轻地揉肩捶背,婆婆们一个个眼里含着幸福的泪花。然后每对婆媳深情相拥。最后儿媳们向婆婆们敬献店里为每对婆媳早准备好的一只康乃馨。大城市品味就是高,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过这么有仪式感的母亲节!
晚饭后,出去遛弯的儿子儿媳和小孙子又带回一大束康乃馨和一件真丝长裙。小孙子把花捧到我眼前说:“奶奶,这是我送给您和妈妈的礼物!祝奶奶身体健康,越来越年轻!”儿媳妇给我试了长裙——一件非常大气、上档次的长裙,一件代表了儿媳妇孝心的长裙,一件醉了婆婆心扉的长裙。
今天一整天,我被红润甜醇的樱桃、浓厚真挚的亲情和友善纯朴的爱心醉了心扉! 过这样的母亲节我心满意足。因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贴心是最醉人的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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