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妻子说有蚊子,我起床去开灯,蓦然回首,发现一只蟑螂顺着窗帘杆在爬。我大惊失色,对着妻子喊到:"你看!有个大蟑螂!"一惯胆小的她,这次很坦然,慵懒道:"有蟑螂就有蟑螂是了,反正你也抓不到,还是看看有没有蚊子,没有的话,关灯睡觉。"
我不甘心的去掀窗帘,小心谨慎的慢慢看过去,发现并没有它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我立即向妻子报告,她张开朦胧睡眼,又无声的闭上了。
犹豫片刻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关灯睡觉,去他的,不管了。但转念一想,夜间蟑螂可能和我同床共寝,实在有些肉麻,决定再掀开另一边的帘角看看,居然还是没有。一气之下,我使劲抖了一下黄色帘布,不想蟑螂掉了出来,正好落入了绿盆里。我正预备踩死它,发觉它居然只是在盆底绕圈,就是不会沿着盆壁,走直线爬出来,实在有够笨的。我左思右想,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用手抓的话,嫌脏,套上塑料袋再抓,又怕它跑掉,依旧后患无穷。而且媳妇告诫我,千万不能将它弄死,不然会滋生更多蟑螂。就在我手足无措之时,突然灵光乍现——用水攻。
我拎起开水壶,就往盆里倒,水深快一半时,它漂了起来,翅膀乱作一团。它是能飞的,这个技能更为可怕,但显然它还是用慢了。知道它升天后,我找来塑料袋套着手,将它从水里捞起来,怕没死透,又将塑料袋绕一圈,打了死结,才扔进了垃圾桶。接着去洗盆,又是哗啦一阵。
等到我要躺下时,妻子开始说我残忍,她一贯如此,我懒得搭理她,只说:"小强实在太多了!"这时媳妇说了一句中听的:"哪还有小强,遇到了你,都变成了小弱。"
在来上海之前,我几乎没见过蟑螂,这几年才知道它们无处不在,换了好几个居住地,都免不了它们的侵袭。期间买过蟑螂药,点过蟑螂香,都不能斩草除根,费尽心力后,现在我也麻木了。
追忆起魏晋名士们扪虱而谈的风度,我也只好宽慰自己,对着妻子开玩笑道:"咱俩生命力也顽强,你姓张,我姓郎,凑在一起正好是张郎(蟑螂)。"她乐不可支,终于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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