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知天命的岁数,尚不知道醉酒为何物的我,平生第一次喝醉。
这并不是说我的酒量有多好,恰恰相反,平常除了渴极时能喝下一两杯冰啤之外,白酒基本上不沾。在喝酒这件事情上,我的内心是抗拒的,也是戒备的,不管处于什么场合,和谁在一起,我从不劝人喝酒,别人也别想劝我喝酒。自然也就有同事、好友说我这人没有趣味。
话说这一次破天荒的醉酒,是在老友的朋友家吃新上市的黄豆石磨豆花。桌上除了豆花之外,还有绿色环保的自家种的时蔬,自家喂养的猪做的腊肉香肠,以及土鸡土鸭土鱼……外加一坛“土茅台”。
席间,宾主尽欢,主人的热情好客让我不好意思不喝,满桌农家菜又非常合我的口味,酒似也不浓烈(我对白酒是否浓烈的判断以辣不辣喉咙为标准)。再说席上都是知根知底的多年老友,即便醉了,也不怕酒后失态。
于是斗胆放宽心来者不拒,酒过三巡,喝光了大半杯“土茅台”。我的眼神开始迷离涣散,手开始拿不稳碗筷,四周的人和物开始微微摇晃,身边朋友们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我不想搭话,不想睁眼,只想静静,便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然后感觉有人在清理我面前的碗筷,把饭菜尽量往桌子中央推去,好让我趴舒服一点。又舀来告水(煮豆花的水)让我喝,说是可以解酒。
再后来,我两脚踩着棉花被他们扶到里间的沙发上趴着,他们继续在外面吃喝聊天,不管我的死活。
他们的说话声声声入耳,聊得那个花儿开,丝毫没有要尽快结束战斗的意思。而我的心情从开始的虚无与无谓变得有一丝儿烦躁,一旦起了变化,情绪就开始起伏不定,愈来愈不耐烦,甚至于还有点像小孩子在别人家耍无聊了,大人又不带他回家而耍赖想哭的感觉,因而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归宿之地。
可是,外面的人酒酣耳热之际,谈兴正浓,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不行,我得想个法子。于是我试着起身,还好,天没旋地没转,只是脚下无力,头晕晕乎乎。我踉跄着扶着墙走回桌上,去抢他们的酒杯来向主人敬酒……哈哈,这招果然灵。
我被他们塞上车,扶上床。送我的人相继离去后,我挣扎着起床去胡乱冲了个澡,重新把自己扔回床上沉沉睡去。
午夜梦回,清醒得不得了,睡意全无。只是头仍有一点儿晕,胃也有一点儿痛,我想喝杯热水,可是没有。只好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两小口凉水,把乐活精油滴了两滴在嘴里慢慢咽下。
这大半夜的,假寐也不成,干脆坐起来看书。从12点半到凌晨4点40分,我把剩下的半本沈熹微的《不曾爱过,怎会懂得》一口气看完,再无可看。躺回床上放张蕙兰的《瑜伽放松功》,这是平时屡试不爽的失眠之宝,可是依然没有用。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浅睡入梦,梦一结束即醒来,如此反反复复地在梦与梦之间醒醒睡睡,不到7点就起床了。
回想那晚的醉酒,终于体验了一回什么叫“酒醉心明白”,那就是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的心理活动是什么,全都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只是在其时,只是在其地,思维不甚清晰,口不能也不想言,手脚不甚自如,力不从心罢了。
醉了这一次,除了体验了“酒醉心明白”是怎么回事外,还领悟了为什么漂泊的人想“叶落归根”!
哈哈,好玩!
2018.8.27晚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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