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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青春吐芳华

那是青春吐芳华

作者: 东篱寿客 | 来源:发表于2020-06-27 06:26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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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起来那是29年前的九月。

            记得那天阳光很好。

            我们九十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孩子们笑意盈盈地围站在大学的操场上,站在圈子中间的,是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男青年。

            他一手抄兜,一手扶了扶黑框眼镜,略有些腼腆的自我介绍道:“我叫路军,今年刚毕业,有幸成为咱们九一届的辅导员。”

            “陆军?我是海军……”有人在小声捣乱,引起一小撮窃笑。

            路导不以为意的笑笑,接着说:“今后的四年,我将陪大家一起度过,希望大家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尽管提。”

            人群中,一个大眼睛的女生举了手:“老师,您可以穿的好一点吗?”

            大家“轰”的一声笑开了,有眼尖的同学发现,陆导用来抄手的那个裤兜有一点开线。

            陆导也笑,并不着恼,他挠挠头说:“等我有钱再。”

            大家又笑。笑声中,年轻的心在靠拢,璀璨的青春在雀跃,一段崭新的岁月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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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崭新的岁月,它不同于高中时代的被动与压抑,也不同于踏入社会之后的谨慎与沉重,它是主动的,奔放的,激情四射的,我们是那样兴冲冲,在欢乐中求知,在求知中欢乐。

            刑事侦查学是我喜欢的学科之一,不仅仅是因为教现场勘验摄影课的侯老师是我的老乡,更是因为这门学科带来的收获感。

            一开课,我们每人就配发了一台方头方脑的铁块子照相机,牡丹牌的,红旗牌的,海鸥牌的。还没等弄明白什么光圈呀,景深呀之类的,我们就展洋洋地把相机往脖子上一挂,在校园里四处逛,见到什么拍什么,然后迫不及待地等待下一次课,等待侯老师带我们去暗房冲卷洗片烘干,最开心的一刻就是,大家相互炫耀自己作品,诋毁他人作品。

            有一次,侯老师一进教室,便严肃的说:“小树林里发现一具尸体,咱们现在出现场。” 大家抓起相机,男生们一脸兴奋,女生们彼此壮胆,向现场进发。

            远远的,就看见树下侧卧着一具尸体,蓝布上衣的肩上沾满了泥土,苍白的脸上两缕鲜血,分别从额角,嘴角流下。

            胆小的,有捂眼的,有惊叫的,有欲吐的……几个胆大的,咬着牙,抿着嘴,英勇无畏地向前凑——

            “假人!假人!”他们忽然又笑又叫——可不是,分明就是个塑料人涂了红药水!

            侯老师眉开眼笑地:“勘验!勘验!保护现场哈!”

            于是大家拿出了专业的态度,不再有人笑闹,现场响起一片“咔嚓”声……

            如果说侯老师颇具喜感,那么法医学老师则有些瘆人。

            第一次见到法医学老师,是在彗星楼的走廊里。

            那天我去的有点晚,上课铃声刚过,走廊里已经空寂无人。

            正在这时,走廊那端出现了一个干瘦的老头儿,他一身的白大褂,扣子一直扣到脖子,连袖口也扎得紧紧的。他右臂夹着教案,左手擎着一副人体骨骼骷髅模型,从幽静的走廊那头走过来。他每走一步,骷髅的两只手臂便前后摆动一下……

            我立时汗毛乍起,一扭头,逃进教室。我刚刚坐定,心稍安,法医学老师便和骷髅一起步上讲台。

            老师在讲台上站定,骷髅在讲桌上站定。骷髅黑洞洞的眼窝空洞洞地看着我们。

            老师幽幽的开口道:“我的一生,切人无数……”

            我汗毛又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伤口,人各种各样的死法,尽管被腐败巨人观的照片恶心到吐,但我们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福尔摩斯的绝技——通过伤口判断它的形成,还原人在现场的行为。

            这些,包括邢老师的刑法学、郝老师的逻辑学等等,无法一一列举的学科,都使得后来的我受益终生,多年之后,这些概念也许不会再背得准确,可是这种科学而又严谨的思维方式,已在青春时代就深深地,融在了血液里……

            说到这里,如果您认定我们只是求知若渴的好学生,我们,可就要汗颜了——单是读书,并不能完全消耗我们过剩的青春活力。

            记得那是刚入大一的一个周末,本市的走读生们都已回家,班里剩下十六个外地的住宿生,大家相约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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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大家从校园步行向火车站进发。

            途径一个分贝表的时候,大家玩心大起,十六个人一起扯着脖子喊,看到表上的数字一路攀升,直到八十五分贝,再也不升了,于是我们住了口,很满意集体制造的噪音。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一直冷眼旁观,见我们静了下来,他“嗷”一嗓子,直破九十分贝!

            他得意地扬长而去,留下我们面面相觑。

            深秋时节的劳动周,更是我们玩得欢的时候。那一年的任务是帮助食堂存储白菜,我们快乐地穿梭在白菜和白菜之间,浩浩荡荡的,像运输粮食的蚂蚁。

            劳动周结束的时候,我们也“收获”了几颗白菜,于是大家大显身手:走读生们奉献了面粉,猪肉和调料,住宿生们撸胳膊挽袖子,擦净宿舍的长桌子就是面板,又是和面,又是擀皮,若干只形状各异的饺子诞生于若干双手。大家欢欢喜喜地煮了吃,你笑我脸上沾了白面,我笑你嘴角流的酱油,好不热闹!

            有两颗幸免于难的白菜,被我画上了五官,矗在了宿舍门口,称之为“杨乃武与小白菜”,并一本正经地告诫同学们:作为未来的法律工作者,切不可制造千古奇冤。

            后来“杨乃武与小白菜”不见踪迹,大家说,他们奇冤昭雪,各自归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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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是青春年少的我们,曾陪我们共度青春的老师们,现今已双鬓染上霜色了吧?曾经见证我们芳华的校园,却从未曾老去,她像守护我们一样,守护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岁月,而连同岁月一起不老的,是我们的真切的回忆,是我们的深深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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