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法律的局限】

我想开发商最劳心费力做的部分应该是这样的：他们通过银行融资收购了这栋楼，并重新装修。也许他们真的想做好，他们准备了吸引人的资料，展示了楼层平面图和单元成品图，还在一楼开辟了一个售房办公室。一个月内，全部58套公寓都卖了出去。当时的计划是4月开工，8月完工。当时市场还是一片红火。

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有件事是他们计划好的，还是属于他们的无能。曾经有几个单元准备交付了，但施工方还没准备好，卖家们很生气，要求退款。施工方同意了，并很快售出，当时甚至还涨价了15%。银行对此很高兴，施工方也很满意。现金滚滚而来，他们不必真正卖掉这些地方，也不必继续装修。

不论这是不是在计划内，都成了他们的标准流程。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一开始是那么原因，甚至说是渴望把钱推给我。但我们都没料想到的是，就在施工方给那些聪明买家一笔笔退定金时，芝加哥的公寓市场正开始飞速下跌。突然间，这些被回购的公寓不再销售了，售罄的公寓变成了半闲置，也不再有新的买家了。

银行对此非常紧张，这也就代表着他们现金流枯竭了，施工方也要面临真正的装修和完工的问题了。在我要求他们把钱退给我时，他们已经没有钱可以给了。所以那时，他说“不可能”，是字面的意思。

几天后，在律师韦恩的办公室里，我说我要起诉他，结果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法律的现实。韦恩是我的律师，相当聪明，比我大几十岁。他耐心听完这件事，没有发表意见。等到我发泄完了，他平静地开口说：“吉姆，你是我的客户，因此，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然而，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觉得有几件事必须要和你分享。

“我明白你想追求公正，但按照你说的情况，如果这件事上了法庭，就没有任何保证。开发商也会提出他的案件，我们会提出我们的案件。两者在法官看来都是合理的，他不会在一个5000美元的问题上花太多时间。所以，很有可能，他将决定平分差额，判给你2500美元。

“而且请你明白，赢得一个判决，与领取判决判定的结果，是不一样的。如果开发商就像你说的一样狡猾，那么你将永远看不到一毛钱。更有可能判决对我们不利，你将一无所获。

“我对这个案件报价是2500美元，不论输赢。所以，如果你赢了，你会有足够的钱来支付我。如果得到其他结果……正如我之前所说，你是客户，如果你这样指示我，我就开始诉讼，但我需要你清楚知道这个行为的结果。”

我愤愤不平地说：“法律上原来没有正义可言。”

“当然有的，”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想？”

韦恩建议我继续推动公寓的完工，他给开发商写了一封很有威胁性的法律信函，鼓励他施工。开发商当然有所改善，但我们的信与此关系不大。他有应付给银行的款项，但随着新的存款流的枯竭，他现在需要客户收房以获得应付的余额。他急切地需要现金，需要我待付的4万块钱，这导致了他的第一个重大错误——他同意在我们真正成交之前让我搬进去。

想一想这一点，我没有支付抵押贷款，因为我还没有拥有它；我没有支付租金，因为我没有租约。但现在我拥有了所有权。我住在那里，没花一分钱。权力已经转移了。到现在为止，公寓已经基本完工。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完成，但没有什么让人无法居住，甚至不舒服的地方。 我制定了一份详细的剩余工作检查清单，并确定了一个收房日期。

在收房的前一天，我回顾了我的清单。划掉了他们已经完成的事情，并取消了收房。开发商陷入了恐慌，他们的律师也很着急。韦恩问我为什么取消了。我说：“虽然我很想收房，但我们不能成交，因为工作还没完成。”

我们确定了另一个收房日期，我清单上很多事都已经完成了，但他们还有一些事没做。我再一次在收房前一天取消了，我说“没有人比我更想收房，但他们缺乏诚意，没有把工作完成。”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个星期，我的公寓越来越接近完美，我继续过着没有租金和抵押贷款的生活。现在我必须明白，我拒绝收房可能会让我被驱逐。事实上，我很乐意同意开发商建议的每一个成交日期。当然，前提是我清单上的项目必须完成得令我满意。每一次，他的工作人员都会完成几个项目，而每一次我都会因为清单没有完成而取消收房。

甚至韦恩，我的律师，也开始纠缠我，他说：“吉姆，你不能一直取消收房。法律规定，当这个地方基本完成时，显然它已经完成了，你就必须接受。”

我当时回复：“那让他起诉我吧。”报复是我当时唯一想做的事。

在我们签署文件时，我的房子是这里完成度最高的一间。但是，还有更多的困难还在后面。我犯了第3个重大错误——我在文件上签了字。

教训

1. 正如这一章的标题所示，法律是有局限性的。当你在做一笔交易的时候，一定要“写下来”。并且不要天真地认为这能保护你。

2. 有一份合同是一回事。执行则完全是另一回事。执行它是昂贵的，耗时的，而且往往是无效的。

3.故事中的这段对话值得深思:“法律上原来没有正义可言。”“当然有的，你为什么这么想？”

4. 求助律师应该是你最后的手段。最好是自己谈判、争辩和哄骗，直到听到你想听到的。

5.当你找到一位律师，诚实地建议你这件事不该雇他时，你就找到了一个好律师。

6. 如果你像我一样偶然发现了一个优势，不要羞于利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