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城市,已经半个月了。
本来想在繁重的学业中就此沉默死去,但终究有些不甘。
尽管我已经能在大城市肆无忌惮大声讲话,但若大的城市比起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村子,终究少了点意思。
他们问我少点什么,我也没有个答案,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在经过一个周末的自我安慰,我终于释怀。
于是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写点什么,记录一下近期的起伏。
以此证明,我还活着。
落差
以前在那个火车行驶需要两个半小时的村子里,三五个坏家伙经常拿着手机,心照不宣的刷微博同城迸发出属于男人的惊叹和坏笑。
BP小姐姐的动态数量与村子的贫瘠成了鲜明对比,于是这几个坏东西总是对那个花花世界充满无垠幻想。
那时BP什么都是香的,空气是甜的,娱乐是不重样的,帅哥的鼻梁挺翘,美女的衣服很少。
当随随从BP转学下来时,我甚至亲切的称呼她为“都市丽人”,言语中充满了对转学的不解和对大城市一切美好的向往。
那种感觉就像是凡人修仙,人间红尘滚滚乌烟瘴气,只有得道修仙才能悟道长生。
21年9月15号,经过一番波折,我终于悟道来到BP。却发现一切都大相径庭。
这里的冷漠与陌生超出我的想象,尽管在来之前就有所心里准备,但巨大的落差还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和BP的几个旧识抱怨起这件事,他们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告诉我说,
“很正常,这就是大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
这种虚无缥缈的距离感,在我的感知中却近乎实质,近乎贴脸,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才适应过来。
适应的方法也很简单:既然大家都是冷漠的,那我也让自己冷漠。
另一方面,我也在认真思索难受背后真正的原因,答案其实不难猜到:
我对徳布勒森太熟悉了,我在那里过的太顺了,什么都有,而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人们总是津津乐道一夜暴富,我反其道而行,一夜贫穷。
劲挺大,还好我撑住了。
生活
我在国内经历了几个月的自闭期,就是想着来到BP后可以解开封印,肆无忌惮。
心灵鸡汤里,这个叫“延迟满足”
当我带着新的思想,经历和花花肠子来到这座古老中欧古城时,满足还未开始,就被繁重的学业再次无情延迟,那种感觉就像是孙大圣被佛祖压了四百九十九年脱困在即,却被告知再来五百年。
不得不说,研究生真TMD的难。
难,也得硬着头皮上,这点我认了。
当我试图重新找回生活和学习的平衡,却发现原本单身生活中的小快乐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找不到合适的人喝酒了。
在这陌生的城市,初来乍到,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喝点小酒变得麻烦起来。
我那时在夜晚无比怀念徳布勒森,因为基本不愁找人喝酒,只是愁找谁喝酒。
而现在,我一边要主动的认识从未有过交集的人,还要主动的腆着脸去邀请他们喝酒,还要考虑大家是否合适一起喝酒。
好累。
但我也明白,这里不是那个小村子了,你不主动一点,谁又会认识你呢?
可是我找不到徳布勒森喝酒的快乐了。
当然我不会同意我这个小爱好就这么被轻易的剥夺,我还在努力中。
钟老狗在香港给我打电话时说:
“我刚上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你呆半年就好了,这里还是比徳布勒森香”
好吧,我姑且信一信。
远方
来之前做了很多计划,但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那一系列的计划都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而搁浅。
烦闷之余,我开始喜欢一个人半夜溜出门拍照。
我就像一只见不得光的幽灵,徘徊在多瑙河九十点的河边,尝试捕捉一些城市傍晚的风景。
夜晚的多瑙河比我想象之中的寒冷,但我却并不在意,口罩,鸭舌帽似乎可以把我与人群隔开,我仿佛又看到了几年前独身前往阿尔巴尼亚的那个男孩。
好在我也是有收获的,这座冷漠的城市,终究是还是有属于他的温暖——浪漫。
多瑙河边的人来人往,情侣在草坪席地而坐,三五好友在河边酒肆面朝“大海”,好奇的人们成双成对爬上夜晚的自由山。
虽然这些都暂时与我无关,但我的心在寒冷的夜里多少热络了起来。
我用相机努力的记录这一切;我在河边观景道上思考着接下来做什么;
我抬头看着自由山的雕像,想着:今年,我又会和谁爬上自由山呢?
弟弟不出意外这周会把我的琴带上来,这种假悲伤的文艺状态正是创作的好时候。
一把年纪了,还是会犯点矫情,但矫情就矫情吧,大概只有丰富的情感,才能更好的热爱人与生活。
哦,这周五的酒局我找回了点快乐,再接再厉~
吴长生
2021/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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