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风从何处来?生命过处,那风来自哪里?吹向何方?
上海的天气,时晴时雨,时暖时寒。今春尤其如此,短袖与棉衣交替,成一大风景。
12日傍晚,我去朋友家赴会,掌伞走到楼下,看到几棵玉兰树在微风细雨里颤抖,仿佛寒冷,又仿佛轻舞。
玉兰花真美啊,远看像无数只洁白的千纸鹤,仿佛春姑娘巧手折就,挂在树枝上。也像真正的一群群白鹤鸟,轻舞蹁跹。这几棵白玉兰,花开已过荼蘼,正处于日渐凋谢,外层的花瓣多成了褐色,令人惋惜。
13日一早,我与朋友一起四人去普陀山,一路上驱车谈笑,暂抛却世俗的纷纷扰扰。路过杭州湾跨海大桥,驶过“海天一洲”的景点,两旁波涛浩浩荡荡,起起伏伏,无边无际。
路过桃夭门大桥,西堠门大桥……车子停在朱家尖,走上码头,坐船到对岸。普陀山上,我们虔诚祈祷平安喜乐。
梵音缥缈。普济寺的山道,脚踩莲花“步步生莲”,爬山虎的青翠叶子在风里轻轻摇晃。南海观音的高大金身的脚下,扶着栏杆远眺,山风呼啸,海涛声声,心寂静得一片柔软。
满山都是香樟树,郁郁葱葱,有的已近600岁树龄。满山都是青草和野花,万紫千红。满山都是石头石板,高高低低,长着青苔,印着行人的足迹。
一草一木,一石一水,似乎常年聆听佛语佛性,都有着沉默欢然的力量。络绎不绝的人们,也来感受禅宗的点化。
想起 “寂静欢喜”,来,行,归,心里都十分平静喜悦,感觉心越来越大,直到与海水一样无边无际。有什么需要计较?有什么不可原谅?
我们常常是外在世界的囚徒,是井底之蛙,背着一口井到处走。非常少的人在成长,更多的人仅仅是在变老。我们的一生,在时间的长河里,不过是弹指一瞬。
苏东坡诗云,“人生到处何所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世事偶然、无常、短暂又艰辛,我们需要云味的飘逸,亦需要土味的落地。
看到一种说法,人活三种境界:蚕、茧、蝶。开始是笨重的蚕宝宝,随后成长到作茧自缚,直到化作蝴蝶翩翩,才有自由飞翔大千世界。细想何尝不是。
春夏秋冬,风自不同。风是自由的,也受温度所限。东风吹来春季,南风吹开夏季,西风吹着秋季,北风呼啸寒冬。
人生在光阴里走,风行水上,顺势而为,握紧舵盘,驶过一个个渡口。那风,无论来自何方,吹向何处,我们都能感受大自然的不同馈赠。
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一年年的东南西北风,吹向四面八方,唤醒一个个黎明,抚过一个个生命。植物在四季里轮回,动物在本能里生息,人在一生里辗转。
自然之中,风是常客,我们是一个个过客。吹在生命里的风,来去匆匆,我们能稍稍把握的,不过是一个个属于自己的黑夜与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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