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太阳却还是非常刺眼,散发着夏末独有的炎热。
我和姐姐约了小A和小C一起前往燕子的家。因为她妈妈病逝,明天就要下葬。我们四人一起走在去她家的小路上,这条路小时候走过,是窄窄的泥巴路,河里是木桥,青山绿水的。但是现在已完全变了模样,新修了很宽的水泥大桥,家家户户也都盖起了小洋楼,只有那一湾平整开阔的玉米地,还有几分曾经的眼熟。
很快我们到了,燕子领着我们去给阿姨上香。看着那照片上慈祥的面容,怎么也没有想到阿姨这么年轻就走了。上完了香,跟燕子聊起来才知道阿姨是胃癌,查出来已经是晚期了,阿姨不愿做手术,走之前一直输营养液维持生命,从发病到走不到三个月。这可怕的病魔,就这样活生生的夺走了亲人的生命。燕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甚至让我们感觉不到悲伤。我本来想安慰她的,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重复着一句话:“我妈一辈子可怜,没享过清福”。“年轻的时候拉扯我们兄妹三人,老了又帮我们带娃,苦日子熬出头了,她却走了。”这时候,燕子的爸爸走过来了,步幅蹒跚,显然是难忍失妻的悲痛,眼神里尽是哀伤,所以他没认出来我们几个。燕子连忙拉着她爸爸走到跟前介绍我们这几个同学,她开口便说:“妈,这是我同学”。他爸点头说,“噢”问我们在哪住,这时燕子才反应过来,说:“哎呀,喊妈习惯了”。忍不住的把头别了过去。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有点哽咽的感觉,其他几个同学也一样。于是我起身跟叔叔说出去看看。
走出来后回头看看燕子,她依然忙碌着,脸上恢复了刚才的平静。我没有看到她的泪水,但已经听到了她的哭泣。
她还没法接受妈妈已经离开了。但是,看到一夜苍老的爸爸,还有自己的两个孩子,尤其是,小儿子还在哺乳,她咽下了所有的悲伤,唤出了身体里所有的坚强,她在告诉家人,有我在。在告诉妈妈,我们都很好,放下你那牵肠挂肚的心吧!妈妈,一路走好。
回来的路上,耳边一直回响着她那句话,妈妈没享过福。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已经留在了她的心中,同时也给我们敲了警钟。
有一种坚强,叫没了妈妈,我不哭。有一种遗憾,叫妈妈没享过福。
燕子那坚强的眼神在铿锵有力的告诉我们,孝敬父母,时不等人,多一份行动,少一份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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