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时视力极佳,常于雪山之巅见一渔翁,白发长须,青鞋布袜,坐于一危石之上,持一长杆,上系一银丝,旁置一竹篓,制作极精,引人目视。
时雪摧风狂,翁沿河而下,自述曰:“少时好观渔,耽于渔技,既年长,志愈坚,遂以此为业,以渔尾鱼,乐趣无穷。奈何漂泊终身,居一人行一人,伴之唯一杆鱼竿,一竹篓。偶有人见,或平头喇喇,或聚头而观。”
翁泪盈于眶,余温言以告,翁则盘腿而坐以渔作谢,线入河流,翁稳端杆头,长纶悬饵,忽银线颤动,余见一体型瘦弱之鱼入得竹篓,尾端狂摆,嘴咂以沫。
少顷,鱼忽目全白,自述曰:“吾以自缚之物嫁于他人之首,浑身蒙尘,得一时机,浮出水面才得呼吸。”余与翁闻之,遂惊,翁云:“在此几多时日?”鱼泣:“自吾将自缚之物缚于人之日。”
翁听之,不知为何,忽而对月一声长啸,曰:“平生落魄,皆渔所致。”弃渔具而跑,手舞足蹈,状态疯癫,及远,霜雪肩头。吾未及止,忽见篓中鱼旋转而起,弯腰肃别,姿态若人,泪痕幽幽,一笑宛然,跃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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